“陈风,你。”聂离指着陈风,那两个人瞥了一眼聂离,完全没有在意,此人就是一个普通少年,怎么可能是那凶徒的帮手,怕是这陈风与此人有矛盾,想借刀杀人。但陈风的兄长可是衡山派的高徒,也是江湖中有名的后起之秀,如果现在惹陈家不开心,到时他兄长掌大权,那自己等人怕是会被针对,索性做个顺水人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就让人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那个阴郁的男人厉声说道,然后门口的两个壮汉就走进来,押住聂离。
“两位大侠,我只是想为我爹看病,我不知道什么凶徒。”聂离大声的争辩,这个江湖已经让自己寒心了,实力就是至高的真理,有武就可横行霸道,欺压他人。
“侍奉,此人有王使的令牌。”一个壮汉好心的提醒道,陈风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立即下定决心,说:“我怀疑他是小偷,竟偷窃朝廷钦差的令牌,罪加一等,让我处置他吧!”
陈风的话掩藏杀机显露无疑,朝廷派过来的巡使,武功也是了得,岂会被一个人偷掉令牌,怕是这陈风想来个先斩后奏,让王使无话可说。
“陈风,今日之仇,当百倍相还。”聂离抬头看着陈风,眼中的杀机闪烁,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陈风被聂离的眼睛吓了一跳,但这样反而激起他的怒火,直接一脚踹在聂离的身上,一脚又一脚。
聂离因为被两个壮汉牵制,任他如何挣扎,根本无力反抗。怕是这两个人的武艺也不差,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很快,聂离就吐出几口鲜血。从嘴角流出来的鲜血滴在胸前的玉佩上,瞬间就融入玉佩中,但这是聂离不知道的。
“够了,陈公子不懂事,姜侍奉和何掌事也不明事理吗?”王志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个壮汉立即松手,陈风看着王志,不甘的收住手脚。
王志扶起聂离,将他带走。“我会一点医术,可以给你父亲看一下。”王志安慰道。聂离一听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人却在最黑暗的时刻给予自己帮助。
“谢谢王大哥。”聂离声音冷淡,眼中满是仇恨。王志也察觉那双眼眸的寒冷,继续说道:“陈风的兄长陈江是衡山派的高徒,多少人都忌惮他的哥哥。而那个枯瘦的男子是聚义庄的姜侍奉,而那个和善的男子是铁索帮的何掌事。”王志将这些人的身份说出来,就希望聂离能打消这个念头。
聂离撑着受伤的身体,带着王志,摆渡回家。王志也没想到这仙临江旁竟有如此美丽的地方,聂离不顾身上的伤,归心似箭,王志跟在身后。
“爹,我带人回来了。”聂离推开门,大声说道,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他有些不敢相信,痛苦的走到床前,王志就没有聂离如此失态,用手搭在聂江生的脉搏上,入手冰冷是他都始料未及的。
“聂小兄,令尊身体本就有恙,如今旧伤加新病,怕是回天乏力了。”王志叹了一口气,犹豫一下才选择告诉聂离。
聂离呆立在原地,半晌说道“谢谢王大哥,恕小弟不能想送。”冰冷的声音让王志都怀疑眼前的是何人,但他也知道聂离心中的痛苦,一个人默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王志走了,聂离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离儿,你终于回来。”聂江生细若蚊丝的声音响了起来。
“爹,爹,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离儿的。”聂离握住父亲的手,嘴角绽放了笑容。
“为父不行了,留着一口气等你回来。这里有一部功法,是我打算之后给你,但现在为父怕是不能陪你了,以后这江湖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聂江生从怀里面掏出一个玉简,递给聂离。
“离儿,为父最后求你一件事。”聂江生把玉简交给聂离后,笑了一下,眼中闪过追忆。
“爹,你说,我绝对能做到。”聂离把玉简放在一旁,焦急的应和道。
“后山有一座坟墓,上面竖一块无字碑,我希望死后可以葬在哪里,跟你母亲一起。等一切都结束,你在石碑前一米处的土里面有为父当年行走江湖的刀,那是我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
“记住,那把刀,不在万不得已之时,不能拿出来。凡是见过此刀的人,都要死。还有,最后给为父吹了一曲吧!好久没听了。”说完,聂江生便没了生息,寂静的屋内顿时少了一样东西,是生机、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