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多数人都靠着这点收入养着一家人,都是过着艰难的日子,稍出一点差池这日子就会不好过的。
陈牧的话在理,众人也沉默了下去,他们心中对陈牧抱不平,却正如陈牧所说,他们得罪不起上面的那些人,那些人掌握着他们的命脉。
就在众人难过的时候,一道厉喝传来。
“陈牧,你不干活在这里聚众搞什么?想闹事吗?”
,来人恶狠狠的,便是之前想方设法为难陈牧的通务李三勤,说完还冲着其他人吼道:“我罚陈牧,你们来帮着做什么?想同陈牧一样被扣月钱吗?”
“李大人,这帮兄弟只是过来看看,并未帮我受罚。”
,陈牧淡淡地回道。
李三勤一鞭子抽向了陈牧,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当老子眼瞎吗?我看你是下个月的月钱也不想要了。”
李三勤指着其他人的鼻子吼道:“所有人扣半月月钱,以后要是再敢跟陈牧走得太近,就滚蛋。”
,说完又对陈牧道:“瞪什么瞪,不爽是吧,不爽可以不干了啊。”
李三勤是笃定陈牧不敢放弃这份稳定的工作,才有恃无恐。
“你......”
,陈牧气得握紧了拳头,依照他的脾气,要不是思虑过多,早就一拳砸了上去。
其他人也跟着嚷了起来,他们无非就是帮陈牧搬了些货物,居然被扣半个月月钱,还要不要他们活了。
“再嚷嚷,我就上报你们聚众闹事,本月的月钱都别想拿了,到时带头闹事的都给我滚蛋。”
李三勤恶狠狠地喊道。
陈牧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怒火,手一压便止住了众人的吵闹,可见陈牧在大伙心中的威信。
只见他冲大家大声说:“大家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会去找御监大人的,有什么事我自己承担,不会连累兄弟们的。”
陈牧的话刚说完,一个身影就来到了李三勤的身边,“哼,你来承担?你承担得起吗?还在这里充仗义。”
李三勤一见到来人,赶忙躬身唯唯诺诺地笑脸相迎,“御监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您看这码头乱糟糟的,夜里风大,您看......”
来人便是航运办御监杨鼎力,他挥了挥手打断了李三勤的殷勤,冷着脸走上前,盯着陈牧道:“你就是陈牧?听说是个刺头啊。”
“您就是航运办御监杨大人吧,我陈牧贱民一个,居然可以劳得御监大人亲自出马,着实有些意外。”
陈牧的话意思很清楚了,他就是要告诉杨鼎力,我知道你就是幕后黑手,就是故意阴老子的。
陈牧不卑不亢的回应,让杨鼎力也有些意外,这些个平头百姓,哪个见到自己不是自觉低人一等,这陈牧竟然有些骨气。
“本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夜巡码头有何不可,却瞧见有人聚众闹事,看来不出重典无以治下了,陈牧,今日之事你可有话说?”
,杨鼎力面色冷厉地问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御监大人要怎么处罚都行,只请不要连累无辜,你也不想这码头无一人可用吧。”
陈牧已经铁了心了,就算自己受难也绝不连累兄弟们,只是可能要委屈自己那一家子了,不过有二弟在,应该可以容忍自己今日任性一把吧。
陈牧心里这么想着,说话也是正气凛然。
杨鼎力皱了皱眉头,他看到了众人的不忿之情,心想着只是对付陈牧而已,也确实没有必要将所有人都逼急了。
于是杨鼎力脸色缓和了下来,冲着李三勤道:“怎么办事的?刚才听你说要罚每个人半月的月钱?他们何罪之有,怎可胡乱责罚?给你权力是这么用的吗?”李三勤赶紧弯着腰点头哭丧着脸道:“杨大人息怒,是小人处事不当,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哼,那就罚你半月月钱吧。”
李三勤心里也愤恨起来,暗骂道不是你让老子这么干的吗?现在怪在老子头上了,可他只能面露惭愧之色,“是是是,下官甘愿受罚。”
“赏罚不当不能治下,罚不可乱罚,但该罚的也决不能放过。”
,杨鼎力说着就盯着陈牧。
众人一听他们的责罚免除了,心里也是一喜,有人赶紧扯了扯陈牧的衣角,想让他服个软,说不定御监大人就大事化小了。
“杨大人准备怎么罚,到底要怎样,但说无妨。”
,陈牧挺直了身子,陈牧没有理会其他人,他早就受够了这鸟气了,今日便说个清楚吧。
“你来说说陈牧所犯之事吧。”
,杨鼎力扫了李三勤一眼。
李三勤立马会意,站直了身子颐指气使地对着陈牧就是一番责难,将各种无须有的名头栽在陈牧头上。
陈牧一阵冷笑,却未反驳,对方摆明了要搞死他,他争辩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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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鼎力摆了摆手让李三勤退开,叹息一口气道,“陈牧,你犯的事太多了,本官想要从轻发落都不行,照我看,就罚半年工钱吧,以后好好干,别惹事了。”
杨鼎力看似语重心长,却下手狠厉,罚半年工钱,要换做从前,那就害死陈牧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