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战败后,撤围邺城,前往长乐收拢人马,休养生息,准备整军再战。
可是噩耗却在此时一个紧接着一个传来!
首先是南下顿丘的慕容德刚到长乐,还没有进入顿丘境内,慕容垂被翟真夜袭的败报就传来,慕容德只能先按兵不动,等着接应慕容垂,以长乐为燕军大本营,集聚实力。
随后,就是慕容麟在伏虎山将军岭被徐宗文伏击,五千人几乎全军覆没,慕容麟兵败被俘的军报传回长乐。
日头偏西,长乐市井喧闹声中,一腰跨金刀的男子率领一队人马,此时正策马往城中长乐官署的方向径直而去。
男子披头散发,褐须高颌,随着马儿疾驰而近,男子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只见此人四五十岁年纪,一张饱经风霜的深黄色面容时刻紧绷着,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子坚韧。
他的额头上中央部分有隆起的半月形重纹,面颊处分布着明显可见的两道交错着的伤痕,那像是爪子形状的伤势已经延伸到了鼻翼,绝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兵器能够造成的,更非人力能及,倒像是与猛兽博弈落下的伤,不知这那两道伤痕煞是骇人!
“哒哒哒—”矫健的马儿的身影如风奔跑在主街的石子路上,两堵露出土砖的白墙内,清脆的马蹄声在接连在街巷中响起,众人闻声纷纷让道。
这策马带队的中年男子正是燕王慕容垂的十六弟车骑大将军慕容德,慕容德奉命巡视长乐附近防务,听闻有重要军情,慕容垂诏他相见,慕容德这才快马加鞭赶着路归来。
长乐官署,此地已经成为燕王慕容垂暂时的驻跸之所。
“老六居然也败了?”慕容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斥候再三读了军报后才确认无误,慕容麟是真的兵败了。
慕容德下了马,走了两步,守在门口的军士纷纷将手放在胸前,低着头给慕容德行礼。
慕容德推开门,急问道:“王兄,老六怎么了:”
慕容垂双眼都是血丝,他用手随意指了指,斥候随后将军报递给慕容德。
慕容德望了一眼有些沮丧的慕容垂,眼睛眨了眨,展开军报满脸认真的看了起来。
“报!”又一名斥候跑着进来报信。
安乐郡主慕容灵私自出营跟随慕容麟出兵的消息也被燕军探马送回,这一次慕容垂气的吐了一口血,他发誓一定要将徐宗文捉来大卸八块,将徐宗文的肉一片一片分食嚼碎!
“王兄,这一次的晋军可是非同寻常,竟然能够先后拿下荥阳和荡阴,又俘虏了老四和老六,不可小觑啊!”慕容德仔细分析。
慕容垂满脸凝重之色,心里直犯嘀咕,对于这支接连击败了他的敌人,他居然到现在一点都不了解!
“十六弟难不成知道此人?”
“带领晋军与我们作战的正是最近风头正盛,一时无两的晋朝骁骑将军徐骁。此人就是当初斩杀阳平公苻融的一个军司马而已,没想到仅仅是半年的时间,此人异军突起……”
慕容垂既是惊讶,又非常羞愧,更多的是愤怒。
晋朝什么时候又出了想桓温那样的人物?
可是就算是桓温,也是他慕容垂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