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相处,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年龄虽有悬殊,但家庭,生活,人生的轨迹,都极其相似,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所谓忘年之交,也就是如此了。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和相处,二人结为异姓兄弟。
而后不久,二人第一次同时踏上了战场。
敌人藏匿于密林之中,唯有将敌人全部清剿,才能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用孙伯父的话说,那是冒烟雪,雪粒刮在脸上,如小刀子割肉一般,凛冽的寒风吹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可没办法,军令在身,即使面对这样的极端气候,也只能继续行军。
如此,经过足足两個多时辰的艰难跋涉,一众上千人的队伍,终于挺入了目标林区。
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待着他们的却是……
一个早就编织好的噩梦!
不只是屠杀,还有毁尸……
方甫进入山林,恐怖的叫声便一声接着一声,之后,一个个长着血红眼睛的人形怪物从四面八方鱼贯冲出,向他们发动了暴风雨般的猛烈进攻。
上千人的队伍,在这寥寥上百头怪物的猛攻之下,仅一个照面,就伤亡了一成之多。
再冲击几次,已然是溃不成军。
队伍里的老兵只有少数,大多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新兵,又哪里经历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于是溃逃,不可避免,并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那是一边倒的屠杀!
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孙伯父和苏言的父亲自然也加入了逃亡之中,他们本就在队伍的最后头,所以在逃亡途中,占据了先手。
可饶是如此,仍是没能逃过厄运。
“我们已经逃出了山林,可还是被一头怪物追了上来。”
孙伯父讲到此处,眼神之中流露出痛苦之色。
这让苏言明白,他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应该跟父亲如何舍命救下他有关。
“那是一头和阿布鲁他们变身之后一般无二的怪物,甚至比阿布鲁还要高大、强壮。它轻而易举就追上了我们,可却只是将我们拍倒在地,并不急于夺走我们的生命。许是在它看来,我们实在太弱了。只是它眼中的玩物,待宰的羔羊罢了!”
孙伯父的脸上露出苦笑,“之后,它更是口出人言说我们只是可怜虫,连敌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然后,他当着我们的面,变回了人形!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所谓的敌人,其实本身就是我们自己!”
“嗯?这话怎么说?”
秦婉儿不解地道。
然苏言却听懂了,应该就是阿布鲁所说的背叛与欺骗。
孙伯父再次苦笑,“我认识他,而且就在北境大营!他是一位先锋官,九品实力,曾因在营城内争风吃醋,和其他军官大打出手,被当众鞭刑,所以我认识他。可据我所知,他所在的队伍明明已经全部阵亡了!”
明明阵亡的军官却还活着,还变成了怪物。
照此来看,所谓的敌人,恐怕就是那些害病的大晋士兵!
也许,敌人从来就不存在。
也许,从一开始,所谓的战争就是朝廷自导自演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