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末民国以来,所谓江湖术已经沦为流浪艺人骗口饭吃的小手段,有人狭义的总结归纳出“江湖八大门”,把“八大门”里的门客,从正常人类社会剥离出来,暗指江湖就是他们的一片小世界。
“八大门”指的是江湖社会中八大类别的谋生方式,分别是分为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门,是走江湖混饭吃的各种手段。
但是真正的江湖八大门可不止这些,而是这人世间一切所为之道。
江湖八门可分内八门和外八门
内八门分别是:“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门。
外八门叫法繁多,通常是:“盗、蛊、销、千、凤、巫、戏、杀”八门。
在外八行中,最大也一直鼎盛不衰的自然就是盗门了,天下很多没有本钱的买卖都可归类于盗门之中。
类似道神符这种盗墓起家,就分属这一门。
而窦怀亮这个不声不响的小狐狸,竟然出自外八门中最梦幻的戏字门,俗称红手绢。
这一门以幻术著称,红手绢一门的祖师乃汉末奇女红衣姑娘,当年一手飞仙索技惊四座,被奉为戏字门祖师,红手绢之名也源自于红衣姑娘的名字而来。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个高手啊!”
“你的幻术是不是很厉害,有机会教教我,我其实也会一点,但是对付一般人还行,碰上高手就得下药了。”
这内外八门的江湖艺人,道神符之前仅限于听说过,还没听全,今天也是听了窦怀亮的介绍,才知道了这么多东西。
更加没想到,这个游戏迷竟然会是个幻术高手,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捡到宝了?
窦怀亮眨巴两下小眼睛,微微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哥,你不是盗字门的吗?”
“看你手下的势力,应该在盗字门儿也是里中尖,赛神仙之流了,历代盗字门魁首,是可以统领八门的,你为啥还要学戏字门儿的手艺?”
“那不是舍本逐末了!”
道神符听了这话,身体不由一顿,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小狐狸,伸手在他头上猛的一顿揉搓,将他原本平整的小偏分揉成了一个鸡窝头。
“行啊,小子,挺会聊天啊!”
“虽然我觉得你这话里有恭维我的成分,但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一顿木驴就给你免了。”
“前提是你得跟我说实话,你干爹究竟是什么人,能把你这个年纪的小家伙,培养成戏字门的高手,你干爹一定不是寻常人。”
“你别跟我说,你这一身功夫都是家传绝学啊!”
说实话,江湖八门,少有子承父业的,原因也很简单,有腿的谁想当瘸子?
江湖八门说的是包罗万象,实则在过去的思想中,这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贱业。
混不出头,一辈子都是最底层的街头把式,真想争那“尖中里,里中尖”夺一个“赛神仙”的名头,往往那是要吃大苦头的。
亲生骨肉,哪有人舍得让孩子吃这苦的?
“我爹娘……我也没见过,是干爹把我捡回来养大的。”
一说到父母,原本还在道神符手下挣扎的窦怀亮顿时好像被扣了电池的吸尘器,瞬间就没声儿了,整个人都蔫儿了下去。
道神符也觉得自己有点嘴欠,就多余一问,现在烂摊子可怎么收拾?
就在道神符伸手在口袋里翻找,有没有糖可以拿来哄这小子的时候,窦怀亮自己又继续了起来。
“兴许我爹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但老天爷对我还是挺不错的,我干爹对我可好了,每次大黑从外面带吃的回来,我干爹都可着我吃。”
“那几年,我跟干爹在林子里可快活了,就是可惜我干爹腿脚不灵便,我功夫学成之后,他没跟我一起下山,也不让我回去看他,山上就只有他跟大黑相依为命。”
“所以我得尽快找到【熵】的下落,只有除掉了【熵】,我干爹才能活。”
窦怀亮说的很认真,道神符从他的表情上就能分辨出,他说的并不是假话。
只是这所谓的【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听上去就不是个好东西。
搜肠挂肚了好半天,道神符也没想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过这东西。
“老弟,你给哥解个惑,你口中那个【熵】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尴尬了半天,道神符最后还是决定,干脆自己不耻下问算了,不然是真的想不明白。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问题一出,这个兴致勃勃要消灭【熵】的热血少年,却给自己来了一个摇头杀。
“不知道,我师父说他之前见过,是因为身上有鳖宝所以能认出那东西,可现在腿上的鳖宝被人挖了去,他即便是见到了也认不出了。”
“让我下山,一是让我去找鳖宝,或者去找一个姓崔的老道士,我干爹说那个老瘪犊子一定有办法找到【熵】,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尽可能不要接触鳖宝。”
“但是我干爹说,让我提防着点那个老瘪犊子,他当年被这老瘪犊子坑死了好几次。”
窦怀亮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站在他身边的道神符脸色那是变了又变。
此次北上,崔老道托付的几件事,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几幅鼓画他是一个都没找到,今天莫名被大金牙送上一幅。
帮老道找几个故人,打听了一圈,窦占龙不知去向,马殿臣藏身的那个天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