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叶青和风倾幽漫步于林荫小道上,绵绵细雨交织如幕,掩映着群山楼阁,仿佛一幅泼墨山水,意境悠远。
“应该不会,大祭酒志不在此,也无心于此。”
风倾幽想了想道:“估计,大祭酒另有所图吧!”
“图什么?”叶青若有所思道:“为新帝撑腰?亦或是震慑其他宵小?威慑燕、魏、齐三国?”
风倾幽微笑道:“可能兼而有之吧!”
叶青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大祭酒打架厉害,这政治手段也是不俗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愧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这花花肠子就是多啊。”
他说的,自然是大祭酒处理景润帝的方法以及善后事宜,整件事情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却极为高明。
譬如避重就轻,将黑锅甩给太山府君,无疑保全了朝廷颜面,避免了民愤民怨,成为众矢之的;
树立自己的声名威望,则可以聚拢人心,以名压人,防备有些人以流言蜚语惑乱人心,兴风作浪;
以最快的速度确定新君,亦是为了避免朝廷内部争嫡内耗,为外敌所趁。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燕、魏、齐三国,他们早就对楚国虎视眈眈,而这次事件,无疑是一个好机会,无论是景润帝勾结酆都鬼城之事,还是景润帝身死、楚国群龙无首之事,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如果操作得当,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灭掉楚国。
可是呢,偏偏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倒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压根没有找到什么动手的机会,所有的漏洞与可能都被大祭酒给堵死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从他们眼前溜走。
总之,这一番操作,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简单的方法,消弭了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与危害,使楚国转危为安。
而这所有一切,都是大祭酒的主意,庙堂上那些人,充其量就是些听命行事的傀儡而已。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楚国庙堂上那些能人,都被景润帝给支使出去了,还没回来,没什么人能做主,没办法,大祭酒只能亲自出手善后了。
毕竟,严格来说,这个烂摊子也是他弄出来的,他不收拾谁收拾。
风倾幽笑道:“如果先生听到你这么说他,肯定有你好受的。”
叶青无辜道:“我这是在夸他。”
“小子,你最好是在夸老夫!”
叶青话音方落,便见小道的尽头,大祭酒缓步行来。
大祭酒的速度看似很慢,但抬脚落步之间,便已经到了两人跟前。
“自然是在夸赞先生。”叶青和风倾幽向大祭酒行了一礼:“先生胸有丘壑,腹藏乾坤,晚辈素来敬佩不已。”
“呵呵……老夫还以为你没读过书,不会夸人呢,原打算留你在这稷下学宫住上几年,好好教一教你如何夸人呢?”
大祭酒呵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现在看来,是老夫想差了,你这不是夸得挺好的吗?”
“先生谬赞了,先生若是爱听,要不晚辈再多夸先生几句?”虽然与大祭酒相处时间不长,但叶青也多少了解一些这位的秉性,知道这位心胸开阔、不拘小节,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而生气,倒也不怕。大祭酒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免了吧,老夫怕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