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糕点做好了,您快来尝尝。”
“好。”
两人快步走入房中,在掩上房门后,荷花放下了碟子荷花酥,朝沈予安行礼:“姑娘,奴婢都打探好了,这二姑娘是要替您寻婢女。”
“你呀。”沈予安无奈地点了点荷花的脑袋“让你安心制荷花酥,你倒好,偷偷溜去给我打探消息了。”
荷花摸了摸额头,语气软绵绵道:“奴婢这不是担心您...”
“可你初来乍到,他们怎会这么轻易,便让你打探到消息了?”
闻言,荷花灵光乍现:“是了?这是为何?”
“自然是利用你传话,好让我因忧心失了分寸,给人抓住把柄。”
“这!”
在此之前,荷花还当真以为自己是靠制出来的糕点,与丞相府内的婢女嬷嬷打好关系,探听出来的消息,没想到自己竟被耍了!
见她稍显失落,脑袋从方才的兴致昂扬到此时蔫蔫的,沈予安有些不忍地拉起了她的手:“荷花,我知你是为我好,只是许多事情我不想让你参与其中。如此,即便日后东窗事发,你也不会因牵连太深而白白丢了性命。”
“可姑娘是我主子,我是姑娘心腹,在外人看来奴婢与姑娘是在一处的。姑娘,当初若不是您救奴婢一命,奴婢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也许早变成一抔黄土,撒在了哪个不知名的角角。是有姑娘才有奴婢,所以无论是什么,奴婢都愿意与姑娘一同担着。还望姑娘,不要再丢下奴婢,独自冒险了...”
荷花说着说着,开始红了眼眶,而后声音竟带上了些许哽咽,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落了下来。
“是我不好,好端端地倒是惹你哭了。”沈予安被她感染,鼻头开始有些酸楚起来,她拿出了丝帕,轻轻帮荷花拭去泪水“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也不把你撇一旁了。”
荷花泪珠一串串地往下落,可脸上却是开心的,她一边哭一边点着头。
“姑娘...吃酥。”
看着端在眼前飘着香气的荷花酥,沈予安用手拿起了一块。
制作精细的荷花酥,虽是用面粉制成,可却在入口的瞬间酥到融化,清甜不腻的味道顺着沈予安的喉间滑落,甜味直达心底。
“好吃!”
看着沈予安吃得开怀,荷花一边给她倒茶,一边开口道:“姑娘喜欢,奴婢日日都给您做。”
“当真是日日?”
“这荷花酥制作繁琐...奴婢...”
“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啦!”沈予安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
“姑娘...”
.
残阳的光斜斜地照进了屋内,照到了趴在桌案上少女冷艳的眉目上。
“不...”
沈予安脖颈上沁满了汗珠,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了她的额间,粉嫩的唇瓣张合呢喃着。
突然!她惊醒了过来,眼中的涣散也在清醒后,缓缓地聚合回来。
沈予安惊魂未定,以往的噩梦都只是梦到儿时的遭遇,可现如今却梦到了北堂穆!
她叹了一口气扶着昏沉的头,慢慢地直起身来。
“姐姐。”
门外传来的动静让沈予安皱紧了眉头---时间已过两日,估摸着她这好妹妹确是要来了。
沈予霜今日穿得极为艳丽,里衣是用绸缎制成的红衣,衣缘上绣着芍药花纹。外衣披着盈粉色纱衣和一条韶青色披帛,衬得她如花儿般娇嫩。
她身上的衣料金贵,每走一步身上的轻纱便会随风缓缓浮动着,像极了天上落凡的仙子。
沈予霜没有敲门,直接便让丫鬟打开了沈予安的房门走了进来,仿佛这东厢院是她的住所。
“霜儿,你怎么来了。”沈予安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身来。
沈予安虽穿着一身白衣,可那消瘦的身躯清冷美貌的面庞,却让她看上去如雨后白花般惹人怜爱疼惜。
沈予霜看着她,眼里的不悦再也藏不住了。沈予安虽是来替她嫁给三皇子的,可顶着这样一张脸,当真是让她心情不畅。
一旁的青叶见主子神情有异,连忙上前扶着了她的手腕,伏在她耳畔小声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