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灯火通明的复式小洋楼内,布兰克正躺在舒适华贵的沙发上,想从沈业的汇报中分析出什么来。
听着这几天秦淮毫无变化的行踪,布兰克渐渐锁紧了眉头。
“你说他这几天除了戏院和金利源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沈业看了看布兰克身后的两个枪手,有些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没错,这小子每天早上起来先出去活动几个时辰,然后就回金利源吃午饭。下午就去那个戏楼听戏,几乎雷打不动。虽说偶尔也跟旁人同去,不过大多时候就他一个。
我觉得他八成是看上了哪个戏子了吧,不然哪能去的这么勤啊?”
“不对,他肯定是在戏楼谈生意,你这個蠢货!”
布兰克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仿佛上来就切中了秦淮要害。
“那我就不知道了,要说谈事情,他今晚跟着金利源的李氏父子一起去了家饭馆,这怎么看更像比去戏楼听戏更像谈生意吧?”
“饭馆在哪?快带我去!”
布兰克当即就想起身呼唤火枪队,好陪他一起去探探情况。
“不知道,这小子是个功夫极深的武夫,我怕跟近了会被发现,就远远吊着,没想到他们七扭八拐就不见了。”
看着沈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不吝模样,布兰克很是生气。
“混蛋,我给你那么多钱,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跟人都能跟丢,我要你有什么用?!”
布兰克的皮鞋带着重重的力道踹在了沈业屁股上,硬是踹的这烂赌鬼一个趔趄。
沈业看了看将手放在枪上的两名护卫,硬是挤出个笑脸朝布兰克笑笑,
“大人,要不我附赠您一个消息吧,权当是我这次办事差池的补偿了。
不仅是您,太平山顶有位李夫人对这个小子也很是关注呢,要不我也帮您探探这位夫人的行踪?”
“你又要多少钱?”
布兰克看着贪财的沈业,语气有些不耐烦。
“十块!虽然这位夫人身份尊贵,但我保证,您的收获会比今天的付出多得多!”
“拿着你的钱,滚!
要是这几天你再带不来有用的消息,你就可以去海里喂鱼了!”
布兰克将一个钱袋丢在沈业身上,言语间不乏威胁。
“大人,您可就瞧好吧,保准让您物超所值!”
看着关门离开的沈业,布兰克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鸷和残暴。
“臭婊子,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中环,赌档
阔别半日的赌桌又迎来了他忠实的信徒,沈业看着桌上一次次揭开的骰盅,一颗心随着“大大大!小小小!”的叫喊声不住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沈业再往怀里掏的时候就只剩一个空荡荡的钱袋子了。
“艹!今天咋没有昨天的运气呢,连输六盘,老天爷不开眼啊!”
输得精光的沈业气得的直骂老天,没等他从赌桌上离开,两只有力的大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
坏了,有人找事!
沈业刚想来一记顶肘狠击背后之人的下阴,就感觉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尖锐物体顶住了自己的后腰。
“你就是沈业?走,跟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沈业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在身后两个大汉的威胁下向赌档外走去。
阴暗的无人小巷,初秋的夜风吹得满地的脏水涟漪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