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仲马、亚瑟与维多克三人坐在客厅的餐桌前。
亚瑟一边替维多克斟茶,一边静静地倾听着这位被誉为世界上最好的刑事犯罪调查者讲述他的故事。
“我其实并没有大伙儿想的那么传奇,既然你看过我那本出版的《回忆录》,那么应该也了解,我这个人从五六岁开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当然,这和我那个亲哥哥或多或少有点关系。我们家里是在奥斯坦德开面包店的,我和我哥哥时候经常偷店里的钱。
这种行为被我父亲发现以后,他一怒之下把我哥哥送去了里尔的一家裁缝铺做学徒,而我因为年龄再加上还有我母亲求情,所以躲过了一劫。
不过我并没有就此悔改,反而还变本加厉。店里的钱偷不到了,我就偷家里的银餐具,还和我那些狐朋狗友演双簧,假装绑架自己找家里要赎金。
但那次被我父母识破了,我还因蹿一次蹲了监狱,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关了两个星期。”
亚瑟听到这里,忍不住打趣道:“维多克先生,你得庆幸自己生在法国,如果是在我们这里,你的这些罪行即便上不了绞刑架,也得被流放去澳大利亚。”
维多克哈哈大笑道:“流放去澳大利亚?那样的话,不准还真如了我的意。我那时候就是个十三四岁的混蛋玩意儿,我从家里偷了两千法郎,一门心思的想跑去美洲。结果还没出法国,身上的钱就被别人骗的一干二净。那段时间,我只能靠着在马戏团扮西印度来的侏儒和食人族混口饭吃。”
亚瑟问道:“那你后来又是怎么离开马戏团去巴黎的?”
维多克听到这话,有些尴尬但又隐约觉得有些得意,他挑眉笑道:“这事儿起来挺丢饶,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想想也算是一桩趣闻。我之所以被赶出马戏团,是因为我和团长的太太发生了感情。
那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我没饭吃的时候,就是她好心收留了我。现在回头想想我这一辈子遇到的女人里,或许只有她是真心对我好的。
至于其他的,比如那位巴黎的女演员,又或者是那个瞒着我怀了别人孩子却跑来找我结婚的妻子,虽然我们也曾渡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但是在我落魄的时候,她们都先后离开了我。”
亚瑟喝了口茶,开口道:“虽然我这么可能会惹您不高兴,但是我觉得正式交往和做情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前者是需要物质基础的,而后者两个人都不需要负责任,所以只要凑到一起玩就行了。如果那位马戏团的太太和您结了婚,您多半也会对她抱有和女演员与妻子那样的同福”
维多克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面包干,他朗声笑道:“伙子,你非要把事情的这么直白,难道不会觉得生活很没意思吗?”
亚瑟笑着点头道:“我偶尔确实会有这种感觉。”
维多克摘下帽子放在桌边:“不过看问题直白也确实是优秀侦探不可或缺的素质之一。前阵子我还在巴黎查了一桩公司钱款去向不明的盗窃案,你知道我是怎么破案的吗?”
亚瑟笑着开口道:“如果您不吝赐教的话,我很愿意听听您对于这种案子的看法。”
维多克开口道:“我到了那家公司后,先是询问了经手款项的相关的人员,然后就指着一个45岁的记账员,这个女人就是罪犯。
当时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但是经过后续调查,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们在那位女记账员的家中发现了大量来路不明的钱财与珠宝。”
亚瑟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道:“仅仅是了解了几个涉案人员,就能够下判断了?您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维多克拍着大腿大笑道:“我不是看出来的,而是闻出来的。就像是我刚才和你的早年经历那样,我就是从那位马戏团太太的身上明白了——一个早上九点钟就浑身散发贵重香水气味的女人,一定是为了某个男人。而如果这个女人有一个情人,那这个情人就是她偷盗钱财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