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暴躁,张牙舞爪的样子直叫人看着心惊胆战。
玉衡连忙用银针封住他的穴位,使他暂时昏厥,这才有机会把解药喂给他吃下去。
“他这样多久了?”邢千里不免惊讶。
玉衡替他顺药,然后把铁链上的锁一一打开,“五六天了,他一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他是不想拖累你,不想你回到那个地方丢掉自尊。”
玉衡扶着他躺下,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不由得苦笑起来:“我这条命本就是他救的,只是折了一点点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邢千里明白她的感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心下不愿再想那些伤心事,转而询问:“药还有吗,可否给我看看?”
她苦心央求只得了这三粒,现下已给钟显扬吃了一粒,犹豫再三,她往掌心倒出一粒递了过去。
邢千里接过去先是捏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放在鼻下嗅了嗅气味,他闭上眼睛仔细感知:“白檀,白芷,藁本,桂枝,薄荷……”
“还有呢?”
邢千里摇摇头,“还有些药材我尚不能辨认,应该是没有记载在医书内的东西……”他马上去桌边拿起水壶,往手心上倒了一点水,化开些再去闻,这一次果然被他闻到了另一种特殊的气味。
“慢着,这是……腥臭味,不是草植!”
“什么意思?”
邢千里正色道:“九州大陆,有一个地方擅用蛊虫。”
玉衡惊道:“云州的五毒教?!”
“不错,五毒教最擅制毒,我怀疑那骨仙曾在五毒教待过一阵,这解药上也有蛊虫的怪味,可见那毒药上也有。也许,二者相生相克,这才成就了绕丝悬喉。”
“我曾经也问过冷素心这毒药的来历,我侍奉她勤谨,她对我倒没有隐瞒。这绕丝悬喉其实是由万仞门的六月寒冬改进而来,当年万仞门一夕之间消失,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是上官明昼和冷素心使了计谋,让项青虹掉以轻心,这才成功。”
“难怪,我初次见到顾飞雪发病时,就觉得这毒药很熟悉,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去年,邢千里便去过云州,也拜访过五毒教,不过那被瘴气环绕,毒虫毒蛇到处都是,他实在是不喜欢,所以没待两天就离开了。
如今这毒药的来源和五毒教有关,看来有必要再去走一遭。
“我即日启程,去一趟云州,既然绕丝悬喉和五毒教的蛊虫有关,那说不定那里有解毒的法子。”
“那我让紫烟陪你一起去,这一路没个人照应也不行,她可以帮到你。”
邢千里本想拒绝,但还是点头同意:“那好,有劳玉阁主了。”
见到紫烟后,邢千里莫名觉得熟悉,他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宴请那日,跳柘枝舞的那个姑娘吗?
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扯皮,紫烟也没有跟他说话,二人稍作准备,随后一路策马向西南方向赶路,之后他们又乘船走水路,如此磕磕绊绊过了两日,才到了星痕谷。
按照地图显示,前方穿过星痕谷,便抵达云州地界了。
这云州的风貌邢千里事先看过,从北看,星痕谷到赤云山是岩浆地带,那里常年高温,一般人待不了太久。
从星痕谷往南是陨星湖,接着就是饮玉镇,青龙潭。
青龙潭往东去便是五毒教,他们的族人常居于罗藏山,而这罗藏山分为两个地界,其一羲和谷为内门弟子所居,另一个九黎谷为外门弟子居住之地。
五毒教现任教主钟玉蜂年近四十,护法为梁玉蜓,二人情同姐妹,教中一概小事都由梁玉蜓处理。
五毒有两种圣女。在年轻的教主初上任时的圣女,更像是一个副手的存在,熟悉教规,协理教务,万一有战争的话就和教主互为储备,以防万一教主身故五毒失去领袖。
但更多的情况下,圣女会冲在最前线去战斗,用自己的一生所学去守护教主和教民。而另一种圣女则是一个默认的继承者,不断地去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教主的知识,等待教主满四十岁时卸任,然后成为教主,去带领教民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