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朗声大笑,墨山水已从屋里出来了。
他极为轻松地道:“唐兄此言差矣!我墨某人如此做,只是为了能剿灭邪教中人,致于川中各门派的朋友,那纯粹是误伤误杀,当然,明日一早,江湖中人就会说是邪教中人杀了川中各门派的朋友。不知诸位注意到没有,向你们出手的人全都不是用的剑?不错,如果是我们青城派所为,怎么会不用剑呢?”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又放声大笑起来,他确实有资格如此得意地狂笑,笑声一顿,他又道:“忘了一件事,我要告诉诸位,我所用的箭全是喂了毒的,只要擦破了一点皮,就是必死无疑,因为,连我也没有解药!我如此做只不过是因为我墨某人对邪教中人太深恶痛绝了,下手因此就重了点,我想江湖中人会原谅我的!”
此时,庄院中已只剩下百来号人了,而围墙上的箭雨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突然又响起一声吼声:“甘十四!你死了吗?”这是甘十八的声音。
“大哥,还好,我活着!”从西边传来一个声音,不过,气有些喘息了。
甘十八又吼道:“混蛋,这时候还藏着掖着那些破玩意干嘛?留着回家当鸡蛋给你老婆吃吗?”
“啊!”这是甘十四恍然大悟的声音!
立即,有一束极为耀眼的光从西边闪射而出,向东边而来!
“轰”的一声,从西到东的地上,立即拉出一道长长的火舌!
庄院中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对墨山水的人来说,显然是极为不利。因为如此一来,一些机关陷阱就无法利用黑暗而发挥作用了。
甘十八大声叫道:“好兄弟,好兄弟!待杀了墨山水这杂种,大哥我要与你大醉一场,啊,去你妈的!”
自然,后面这句话不是针对他的好兄弟甘十四的,而是针对向他扑上来的一个身着牛皮装的人。
墨山水见甘十四来这么一手,不由很是恼怒,喝道:“杀了那小子。”
立即有四五条人影向甘十四扑来!
但同时立即又有四五个人护在甘十四身前,将他众星捧月般围了起来!
这其中一人是“落日剑”卓一然,另一个竟是邪教中一位身着金色劲装,红色披风的人!
这种局面,已逼得邪教中人不得不与川中各派联手对抗墨山水了。
卓一然左手持笛,凑于唇间,一曲极为优美之笛声从笛口飘扬开来,而他的身形就在这笛声中飘掠而起,右手之剑,闪幻如梦。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那么优雅飘逸,剑虹随着笛声的轻重缓急而变幻着,这使得他的剑法竟丝毫无血腥之气,反而极为赏心悦目。
而两个青城死士便在这种赏心悦目下倒下了。
而邪教的那位身着金色劲装的大汉杀人时却没有这么文雅了,他用的是一把弯弯如月的刀,刀光闪过之处,便见两个头颅高高抛起,血光冲天!
南宫或不由暗道:“好刀法!想不到邪教中能人这么多,难怪川中各派会节节败退。”
剩下的那一个人,全身突然着火,火焰很大,很快将他的整个人完全吞没了。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拼命地滚动,但那烈焰竟如恶蛆附体,丝毫未曾减弱!
他身上所穿的是牛皮衣,被火这么一烧烤,立即开始收缩,越缩越紧,他只觉得全身炙热难忍,而身躯被牛皮这么紧裹着,更是呼吸困难,想脱,但已无法脱下了。
渐渐地,他已听到了自己骨头的暴裂之声!
他的双眼也鼓了起来,头上青筋直涨,似乎立刻便要暴开,一张脸已成紫红色!
他的身子在牛皮的压迫下,越来越小,终于,他的内脏已抵抗不了这种空前的压力,一齐迸裂!
数道血箭从他眼中,耳中,口中射了出来。
身子一阵抽搐,他就此死去!
死后,他的身子还在燃烧!
此时,甘十四在“落日剑”卓一然及那个金衣人的掩护下,又从不同的方向拉出数道纵横交错的光焰!
如此一来,整个庄院几乎是亮如白昼。
甘十四越战越勇,一声清啸,立即一团幽淡的光从他手上脱出飞上半空,“啪”的一声轻响,立即有无数小如豆粒的焰光从那幽淡的光亮中迸射出来,然后如一阵火雨般从天而降!
如此密集的火焰,几乎没有人能够避过!
反应快的人立即舞动兵器,反应略慢的人则立即被小如绿豆的火焰沾上。
黑衣蒙面人与川中武林各派弟子沾上这种火焰,一阵拍打,便没事了,但身着牛皮的青城死士则惨了,因为他们在牛皮的外面还涂有桐油!
桐油着火即燃,而且在已经烧着的地方,那四周的桐油被火一烤,立即化为可以流动的液体,如此一来,青城死士用手一拍,反而会将本是一团的火焰拍得四处蔓延!
一时,惨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