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罗策当即训斥道:“王爷面前没有秘密。”
那人立刻禀报道:“岛主,青牙那些人手并没有离去,而是散开在了海上,像是在海里寻找什么东西。”
没头没脑的,李澄虎有点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偏头看向了相罗策。
相罗策当即解释道:“青牙不是单枪匹马来的,明里暗里是有些人手随行的,今天,我这里突然发现青牙的人手几乎都出了海,像是要离开,可他自己却逗留在了这,令人颇感奇怪,遂派人盯了盯。”
接下来的情况,自然就是他手下人刚才禀报的情况。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澄虎若有所思。
相罗策又问手下,“就这些吗?”
那人道:“目前情况就这些,他那边有海妖,我们不好靠近了查看,具体情况暂时未明。”
“继续盯着。”
相罗策交代之余又挥了挥手。
“是。”
那人拱手领命而去。
没了旁人,琢磨中的李澄虎奇怪道:“海中的密道入口,他不是已经找到了吗?还有什么可找的,究竟在找什么?”
相罗策迟疑道:“外面飘的那些风言风语,说探花郎在找仙府入口,而琥珀海这一带的古老传说中好像确实有些神迹,他又和探花郎混在了一起,他们不会真的是在这找仙府吧?”
李澄虎:“天下有神迹传说的地方多的是,哪个地方没被那几家给翻个遍?就算真有什么仙府,我劝你不要想太多,别说神仙洞府,你家里能不设防任由外人随便进进出出?所谓的仙府,连那几位世上顶尖的人物都不敢擅闯,其他动歪心思的都是在找死,这话是皇后娘娘送给我的,我今天送给你。”
宴后送客的车驾内,一伙人对虫儿成为李澄虎义子的事其实并无太大感慨,基本都清楚的,李澄虎就是不想把钱给向兰萱,故意找由头拐了个弯,别指望李澄虎这种人真会念及什么父子之情给予大力支持什么的。
这会儿庾庆反倒明白过来了,铁妙青什么的只是李澄虎的一个借口而已。
其实庾庆也不想促成这种无聊的事,奈何向兰萱之前一直在桌下踢他的脚,他也没办法。
对那笔钱来历情况不太了解的南竹,倒是心头火热的很,对虫儿态度都好了很多。
车驾停在了码头边,庾庆等人下车又换乘船,乘风破浪奔赴知海阁。
南竹在船上喋喋不休,讲述琥珀海的强行抬价行为,说什么搞得怨声载道,逼走了多少人之类的,其实讲来讲去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他现在无处可去了,只能跟大家住一起。
庾庆没赶他走,也没收留他的意思,让他自己找相海花商量去,原因也简单,他们在知海阁免费食宿,这么贵的时期为南竹掏这钱是不可能的,他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让人家再给个免费。
南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立马找了相海花抗议琥珀海的涨价行为,说什么害得他在琥珀海都住不起了,相海花还能怎么说?想也能想到,自然是给他免单,让他放心住。
没人在乎虫儿的心情是不是不好,她一直默默低着头的样子……
先一步回到知海阁的青牙很生气,回屋便写了封密信交给手下,并交代道:“立刻把信送回家里。”
“是。”
其手下接了信就走。
人刚走到门口要开门之际,刚卡察捏碎一颗花生的青牙忽又喊道:“慢着。”
手下回头看向他,他也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后,他才招手,招了手下回来,将那封信也要了回来,在手下错愕不解的目光中,将信给搓成了齑粉。
信是展开报复的信,因李澄虎的蔑视,他想还以颜色,想传令海市那边给李澄虎相关的一些名堂找点麻烦,让李澄虎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做到,然眼前的行为显然是又后悔了。
倒不是怕了李澄虎,而是想到自己还要在琥珀海暂留,在没找到琥珀族埋藏的宝藏前,他还不打算离开。一旦海市那边展开了报复,他若继续逗留在李澄虎的地盘上,那就是羊在虎口,李澄虎要收拾他太容易了,不得不三思而行。
他也没对手下解释撕毁信的原因,问:“让你们秘密找的地方,有眉目了吗?”
手下摇了摇头,“青爷,这连个大致方位都没有,要想在这茫茫大海找到那么个地方,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有眉目的事,何况就这么点人手,要不,咱们再调点可靠的人手来加入搜索?”
花生米纳入口中的青牙摆了摆手,“既然是秘密搜索,人就不能多,哪怕是在海里搜寻,这里是李澄虎的地盘,人多了不可能瞒过他们,宁愿慢一点得出结果。”
手下刚点头应下,他又捏碎了一颗花生道:“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个霍浪,可以消失了。”
“好。”
手下再次点头,迅速离去。
青牙嚼着东西自言自语,“不给我,我就自己拿!”
他想知道李澄虎发现自己找了多年的琥珀族藏宝库被人给搬空了,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想想忍不住浮现一抹笑意。
他大摇大摆走向了门口,口中还在滴咕,“探花郎,对不住咯,那些人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所谓的“那些人”指的就是庾庆让帮忙救的那些琥珀女,那事太麻烦了,被发现后就算跑回了海市,也不好交代,他才不想惹那个麻烦。
如今他自己悄悄单干,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去救什么人。
想想都心情大好,脚步轻快,踏踏响地离开了房间,独自一人出了知海阁。
自告示出来后,琥珀海的繁华确实有了点降温的迹象,街头上的人确实少了些。
青牙对此无感,一路剥着花生,晃到了灯火珊的码头,在穿过衣裳的海风中,跳上了一艘泊在港湾里的船,出声问了句,“搜到了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