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看到这样的场面,田地里干活的村民纷纷直起身来张望。
他们不知道庄里的这些修士这是要干什么去,总之目送之后又继续埋头干自己的活。
同样的,除了三位庄主外的其他修士也不知道要去哪,要去干嘛,没人告诉他们。
躲在山体洞窟内的人正悄悄看着这一幕,亲眼目送了那些人的离去,都被裂谷山庄的行为给搞迷惑了。
走了?是真走还是假走?还是想诱他们出去?
对手的行为越诡异,如今成了一伙的庾庆及宁朝乙等人则越发警惕。
高度戒备着,怀疑裂谷山庄是在玩什么假动作,怀疑是想麻痹他们然后玩偷袭。
明摆着的,这里是裂谷山庄的老巢,就凭他们几个,怎么可能让裂谷山庄的一大群人弃巢而去,何况还有那么多普普通通的吴姓族人在,身为同族,总不能扔下族人的性命不管吧。
一群外来客担心外面有埋伏,不敢轻易出去了。
同时也担心裂谷山庄的人会经由密道钻进来,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裂谷山庄在此立足多年,这么多山洞都挖了,挖一条密道算什么,很正常。
为了防范这一点,庾庆特意选了个最佳的位置,也是个下风口,还让牧傲铁去打烂的庙堂弄了几捆供香来。他点了供香插在下风口,然后守在那观察,一旦有人靠近来到,他能及时察觉。
宁朝乙等人自然是跑来看过,见他盘膝打坐,前面还插着供香的样子,也不知道搞什么鬼,问不清楚也就没有多问,好像对庾庆等人还挺放心的。
一伙人守在山窟里面悄悄观察,悄悄等待,从中午等到了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傍晚,等到了干活的村民回家,等到了家家户户炊烟起,然后等到了天黑。
今夜无月,只有漫天繁星,山体洞窟内黑乎乎一片,不见任何亮光,联合成伙的九人静默在黑暗中。
反倒是村庄那边,家家户户的灯火令这荒凉地带浮荡着温暖生机。
戈壁地带的夜晚,温度急剧下降,靠在一处洞口的宁朝乙回头,看到南竹和牧傲铁走开了,伸手进随身的小收纳袋里摸出一枚荧石,放在身前,把玩在手中。
好一阵后,对面的葡萄田地里也出现了一点光点,闪烁一阵后便消失了……
村口,旗杆上的旗帜在夜幕下飘扬,下方堆砌的台阶上,脏兮兮的老头坐在那,坐在黑暗中吧嗒着旱烟。
脏兮兮的老头略偏头,看到了山体一处洞口出现的亮光,继而又慢慢偏头看向了葡萄田地,口中的旱烟继续吧嗒着,阵阵烟气在繁星下飘散而去,烟锅里的烟丝不时在黑暗中红光闪烁,倒映在他浑浊的双眼中……
去庾庆那边嘀咕了一阵的南竹和牧傲铁又回来了,两人觉得一直这样等下去不是个办法,去找了庾庆做商量,庾庆的意思是,就算要搞什么也要等白天,这大晚上的被人埋伏了都不知道。
两人想想也是,只好回来了,他们两个负责在宁朝乙这边跟大家一样警戒,免得他们那边有偷懒的嫌疑。
见他们回来了,宁朝乙也转身回头,走到了贼鸳鸯夫妇跟前,“你们夫妻两个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摸黑查探一下?”
夫妇二人陆续站起,聂品兰道:“去就去,有什么不敢的。”
隔壁窗口盯着外面的陆星云母女朝这边看了眼。
南竹当即出声道:“这个时候跑出去查探,会不会有点危险?”
宁朝乙:“一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危险也是我们危险,摸清了情况对你们也有好处,你有什么好怕的?你们继续盯着,我们去转转。”不由别人做主,转身就走。
贼鸳鸯夫妇跟上时,朱宽镇与牧傲铁擦肩而过,两人同时回头互相看了眼,光线不好,只能朦朦胧胧看清对方的表情。
南竹注意到了,感觉有点好笑,他发现这两位都是不爱说话的人,尤其是朱宽镇,至今为止好像从未听他正儿八经说过一句话。
三人没有从口子上直接跳下去,那样容易暴露大家藏身的位置,都从里面的通道离开了。
待几人一走,南竹胳膊肘碰了一下牧傲铁。
不需要解释什么,两人师兄弟多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了,牧傲铁当即转身离开了。
他直接去另一边找到了庾庆,半蹲在盘膝打坐的庾庆身边,看了眼边上陪着的乔且儿,低声把宁朝乙三人离开的情况说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