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有必要非得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吗？”段天涯毕竟曾经和朱建仁好的像穿同一条裤子一样，虽然那样的关系有许多装的成分，可他们对于彼此都是非常的了解，正是因为这种了解他们才会在对方面前伪装了那么多年的时间，直到圣器手链的出现才让他们双双撕下伪装的面容。

“成王败寇是没错，可你用的手段太过于卑鄙，你可以杀了我，却不能让我变成现在这样的废人！”朱建仁终于还是开口了，不过他并没有用嘶声力竭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恨，反倒是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口气道。

从走上修仙路的那一刻开始，虽然意味着从今往后，他们会比普通的凡人多一些寿元，可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将告别普通凡人那种平凡的生活，他们的修仙路将充满挑战，或许他们可以一飞冲天，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和近乎无尽的寿元，或许他们随时都会被别的修仙者或者妖兽杀死，当然也有走火入魔而死的，可死对于一个修仙者来说也算是一种比较好的归宿，至少死能守住他作为一个修仙者所应有的最后尊严。

朱建仁恨段天涯固然有输不起的成分，可他更恨段天涯害的他现在半死不活，若是段天涯直接在他的背后给他来一刀，倒也算是让他死的痛快，可现在的他从一个堂堂凝神后期境界修为的修仙者沦为一个废人，这种心理上的落差一直在折磨着这位曾经的凝神后期境界修为强者。

他对于林炜的恨也差不多，这么多年，林炜始终不肯杀自己，而是把自己当做一只狗一样养着，这种活着的方式实在是太折磨人，当然除了林炜和段天涯之外，他还恨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因为他自己始终没有自杀的勇气，让自己一直活着忍受各种屈辱，承受内心的折磨。

“成为废人的自然的确是不好过，当初的我只是一心想要得到你手中另外一半圣器手链，还真没有考虑太多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或许在朱建仁的心中还是翻不过去，不过在段天涯的心中那些事情早就已经翻篇了，此时的他可以非常坦然的面对，他承认自己对付朱建仁的手段很是卑鄙，可他并不会因为做了这样的事情，而心生愧疚，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将来更加不会有，因为修仙界本就是残酷的，就像他自己刚刚说的成王败寇一样，现在的自己不也沦为林炜的手下，甚至于千层浪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了呢！

“你没有成为废人，是不会了解我现在的感受的，我想死却不敢对自己下手，看在我们过去那些真真假假的情分上，请你杀了我吧！”朱建仁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平淡，他想死，他想眼前这个和自己纠缠了一辈子的仇人彻底的了结自己的生命，结束自己现在的这种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成为废人呢！你能在这个空间中，就应该知道你我都曾败在这个空间主人的手中，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你我都不过是人家的阶下囚而已！”段天涯的声音有点低沉道，显然他是极力的压制自己情感。

“是啊！在这个空间中，是不是废人其实都是一样的，纵然你有一身凝神大圆满境界修为，依旧走不出这里，你是如何被进入这里的？”朱建仁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和段天涯的相见是在林炜的神秘空间内，也就是说此时的段天涯虽然拥有凝神大圆满境界修为，可他的处境也没有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大家同样都是阶下囚的命运。

“忘了，忘了！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这里的，我只知道自己在和这个空间主人交手的时候，他突然使出极光斜射，我直接重伤昏死过去，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个神秘的空间内了。”段天涯苦笑道。

虽然朱建仁还不知道他和林炜现在的关系，不过在朱建仁的面前他仍然不敢直呼林炜的名讳，而是用这个空间的主人和他两种称呼来称谓，朱建仁当然无法察觉到这些称呼有什么不妥，因为他混的比段天涯更加悲催，到现在为止他还知道林炜的名字。

“他，他真的对你动用了极光斜射，那你怎么没死，而且他怎么也没事？”再见到段天涯后，朱建仁虽然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恨，可他的语气却一直都非常的平淡，直到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再也无法让自己保持淡定了。

应该说在段天涯现身的第一时间，朱建仁就认定林炜欺骗了自己，他根本就没有对段天涯动用过极光斜射，可段天涯说出这段颠覆他对极光斜射认识的话时，他并没有多少怀疑，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段天涯和林炜都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