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安这个老狐狸,果然还留了后手!
这便是他先前更深的那个想法了,段伯卿离开了书院,他并不知晓,但他却不认为宋淮安也不知晓,毕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如此重要的人物离开书院,他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可他却没有在金三胖从书院出来时,传出任何提示,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韩飞不认为,宋淮安是打算借此下套来害他,因为他根本没这个必要,他和宋淮安,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既然如此,对方依旧不曾告诫半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有应对的方案。
当然,这只是韩飞的猜测,却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他刚才的拖延时间,有一半的原因,算是在赌,赌宋淮安的后手准备。
现在事实证明,他又一次赌对了。
有了老和尚的出现,那股无形的压迫之力也随之消失不见。而一直强撑着的韩飞也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污,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的右手,依旧不曾放下紫薇剑,却开始光明正大的将紫薇剑中的浩然之力,缓缓涌入自己体内。
刚才险些身死,就连一身骨头都几乎快要折断,此刻的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疼的。
好在他也经历过不少次生死危机,这样的痛苦,曾经不止一次经历过,早已练就了远超常人的忍受力。
“宋淮安。没想到,你竟然和他也有关系。”
段伯卿冷冰冰的说道,宝树大师微笑道:
“宋先生曾经游学之时,路过凤城,在我的清水寺借宿过几日,与老衲相谈盛欢,出家人本该六根清净,但不知为何,老衲与宋先生一见如故,也算是忘年之交。”
段伯卿讥诮道:
“就凭一个忘年之交,几日借宿的情分,你便愿为他,不远千里赶到这里,甚至不惜重出江湖,这份交情还真是令人动容啊。”
说到这里,段伯卿却声音冰冷道:
“但你身为灵觉寺的佛门大护法,真的要趟这趟浑水,就不怕将灵觉寺也卷入其中,到时候,一发而不可收拾,你岂不成了佛门罪人。”
宝树大师双手合十,缓缓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早已不再是灵觉寺的佛门大护法,只不过是清水寺的一个长老罢了,在老衲离开前,也已经卸任了长老一职,如今顶多是个无家无寺的野游和尚。所以,老衲的所作所为,都是我一人之愿,与他人无关。牵连不上任何人。”
段伯卿冷声道:
“这岂是由你说了算的?”
宝树大师微笑道:
“老衲说了不算,段宗主难道说了就算吗?”
段伯卿闻言,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说不清的事情,更何况,这位佛门大护法,除了那一身金刚不坏的体魄外,曾经最擅长的正是佛辩。
所以,他干脆不再跟对方继续辩驳此事,只是冷声说道:
“就算是你,就真的可以挡得住我?现在可不是三十年前了。”
宝树大师缓缓说道:
“的确不是三十多年前了,段宗主当年还只是天圣宗的一位年轻长老,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现在却是一宗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