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难看无比，想不通林陌游为何还会活着，更想不通对方为何会与王昊站在同一战线。

他有点要发狂的迹象，心中烦乱，躁动不安，很想现在冲上前一剑斩了大哥，让对方将所有事情都带到黄泉里去。

只是，他心中虽然疯狂，很想那么做，但他终究不敢。

不敢在人前斩杀兄长，怕受万人指责、唾骂。

林陌游神色哀伤，看着燕惊尘，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十分压抑。

然后，便是很长一阵的沉默。

“你变了。”

“不再是以前的燕惊尘，不再是大哥以前所认识的义弟。”

“你是年纪不小了，若非长年修行，早就已经该娶妻生子，延绵后代。”

“可翩跹是你大嫂啊，是大哥的结发妻子，你怎可对她动心思。”

“大哥一直以来待你有如亲兄弟，你为何这般对待大哥”

“入了圣地，成为圣子，大哥一直以你为傲可大哥没想到，会有一日，你变得痛恨大哥，厌恶大哥，对大getong下杀手。”

林陌游痛心疾首，缓缓闭上了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他一直将对方当成亲兄弟看待，年少时期不惜以命换命，帮对方抵御异兽奇毒，最后却换来了这么一种结果，这让他如何不心痛，不悲哀。

昔日，他们是如同手足般的兄弟，十分亲近，感情远超一般的亲兄弟，而如今一切都消散了，全部都变了。物是人非，对方早已忘却了初心，对他这个大哥的感情由敬重变成了厌憎，甚至恨不得亲手置他于死地。

“时至如今，大哥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我兄弟情义到此为止吧，今后，你无需再来林家。”

“我们，割袍断义”

林陌游声音颤抖着说出这一番话，心痛但又带着一股决然，心中无悔。

不能再拖下去，不能再忍让了。对方已经六亲不认，不顾兄弟情谊，杀他，夺他的妻子，毫无人性可言，再将对方当成以前的那个义弟，他只会死的凄惨、憋屈，哪怕下了黄泉都无法瞑目。

燕惊尘没有开口，他心中很乱，前所未有的慌张了起来，觉得自己可能失去一切，身份、地位、权势、兄弟、女人。他开始颤抖，浑身止不住的轻颤，重活一世，他要的是弥补前世遗憾，将所有未能做到的事情全部在今生做到，将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都化成现实。

今日以前，他已经做到了其中的绝大多数，仅有一个女人他还没有得到他也品尝到了这些东西所给他带来的kuaigan、满足，那是发自内心的舒爽感觉，让人十分享受。

这些东西他已经适应，已经离不开，怎能突然之间全部失去。

他无法接受。

一侧，看着他神色极差，浑身因为不可知的恐惧而颤栗的钱枪动容了。

他比所有人都要惊骇，不敢相信，昔日那个轻死重义的大哥居然会变成一个杀兄夺妻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