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藏着掖着,有话直说,语出至诚是我的一贯风格。”江公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张仪却点头:“别的不说,打劫是真的。王爷弄出纯净琉璃,酿出极品美酒,炒制绝顶好茶,烧制精美瓷器,推出奢糜香水等等,一本而百万利,用抢劫形容丝毫不假,至少老夫都很难控制夏国财富外流。”
“过奖过奖。”江凡抱拳很谦虚道。
张仪:……
我是在夸奖你么?
你听错了,还是我表达有问题?
算了,有点糟心,张仪决定不和他谈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题,他那顺杆爬,无底线跑偏的思路你永远追不上。
“哦对了,来前儿我师傅也就是你家老爷子托我看看你,说你有些不孝,这么久一封书信都没送去……”
万万没料到,张仪不打算谈,江公子却丝毫不给机会。
“那个提前声明啊,这不是我说的,是你老子……”江凡认真解释道。
我……
我是你老子!
张仪心里差点就破防。
但张仪到底是张仪,怎么可能被这些小伎俩乱了心思。
“哦,家父可安好?”
“好得很,能吃能睡,白了也胖了,哦,对了,还结婚了……”
“噗嗤——”张仪到底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去。
江凡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往后移动了三尺。
张仪咳嗽一阵,才接过侍女的丝巾擦拭一下:“见笑,见笑,呛着了。”
江凡这才把屁股挪回去:“小心点嘛,这么大岁数……浪费茶多不好,大贵的。”
张仪额头青筋跳了跳,很想抽他,这玩意儿忍不住啊。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气儿,终于皱着眉头开口:“成婚?家父这是……”
“啊,跟花娘,俩人都这岁数了,是该安享晚年之乐,说起来,这事儿也有你一份功劳,当初可是相国陪着老师去接回的师娘。”
江凡说话听着很诚恳,但张仪总觉得古古怪怪,可偏偏又说不出古怪在哪。
“经历几十年风风雨雨,聚散离合,总算修成正果,老师和师娘得以安享晚年,我这做徒弟的也算很舒心……”
江凡有点感慨道。
张仪却越听越不是那个味儿,怎么,合着都是你的功劳,我这做儿子的漠不关心呗?
虽说事实也是这么回事,但总感到别别扭扭。
“安享晚年……”张仪缓缓道:“若家父能看开,从此安享晚年,倒的确不错。”
江凡看看他:“老张,你话里有话。”
张仪也不否认:“张仪与家父主张先前便背道而驰,如今更是格格不入,仪也并不想有朝一日和家父对垒。”
江凡道:“你倒是实在。所以说,你还是担心你家老子根本没想过要撒手。”
“他撒不了手,没人比我更了解家父。”张仪淡淡道。
江凡呵呵一笑:“虽说知父莫若子,但江某也不敢苟同,老师如今在骊山生活的很好,你就少惦记吧,说实在的,你惦记的事儿太多,难免未老先衰。”
张仪打量一下他:“的确比不得逍遥王年少有为,若干年后的天下,总归是你这般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