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与老皇帝气质不相称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把素朴的蒲扇,居然自己在扇,力道略轻,连头发丝都没飘动。
“官家,雍王殿下求见!”
“宣!”闻言,老皇帝有了明显的反应,手微顿,吩咐道:“给雍王也搬张躺椅!”
“是!”
作为老皇帝最亲最爱的弟弟,泰康宫这种好地方,老皇帝自然不可能忘记刘承勋。未几,刘承勋前来拜见:“臣参见陛下!”
刘承勋大概也是老皇帝态度最不掺假的人了,偏过头,冲他笑笑,手一指:“坐!”
“谢陛下!”
很快,泰康殿前便躺下来两个老头,一个不修边幅,一个要明显拘谨得体些。蒲扇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扇动着,老皇帝语气随和地问你道:“三郎,你终究还是来了!”
“陛下身体不爽,臣前来拜望,理所应当。”刘承勋的声音也明显苍老许多。
“外面又起流言蜚语了吧!”老皇帝冷冷道:“即便已经远离皇城宫阙,仍是这般多是非,这么多莫测人心,不得安宁!请求觐见的那些人,有几个是真心关怀朕的身体,都是些居心叵测之徒!”
听到老皇帝这不近人情的话,刘承勋只是稍加沉默,然后轻叹道:“陛下而今感觉如何了?”
“不过心情略感郁闷罢了,却被一些人传成天大的事,挑拨是非,撩乱人心,若非潜怀异志,怎会那般上蹿下跳”
听老皇帝又在这里絮叨,毫不掩饰对臣子们的猜忌,刘承勋的眉头终于紧锁起来,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二哥啊,难道你当真毫无察觉,伱自己的问题最大吗?
不过,这样犯上的疑问,即便是雍王,也不宣之于口。刘承勋此次觐见话明显有些少,老皇帝也觉异样,问道:“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闻问,刘承勋微微一叹,以一种宽慰的语气道:“不过是一些苛政虐民的脏官酷吏,既然遇到了,处置了即可,陛下何必耿耿于怀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