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问,刘旸平静地答道:“是的!昨日向爹辞行后,便已上路,我差十弟代我送行。”
“走了啊!”刘皇帝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稍显复杂:“这一去,又不知多久方能再见.”
“既然爹不舍,何不多留大哥他们一些时日。”刘旸问道。
刘皇帝摇了摇头:“他三十五岁了,不是三、五岁,有什么舍不得的!”
作为刘皇帝的长子,秦王刘煦是乾祐二年生人,到今年,已经整整三十五岁,并且在东京过的生日,呼朋唤友,举行了一场颇为隆重的宴会。
话是这般说,但刘旸能够从刘皇帝的语气里听出一些言不由衷,不论如何,对于自己第一个儿子,刘皇帝多少有些特殊感情,再加上对其母耿宸妃的亏欠心理,那感情就更加复杂了。
“回京近半年,也差不多了,他这个安东都督,岂能久离职守!”刘皇帝又说了句,随即嘴角挂着点笑容,道:“刘光义家的小娘子,我听你娘提过,温良贤淑,极有教养,是个良配,文渊那小子,也是好福气!”
“是!”刘旸应和着:“一个天家麟子,一个名门淑女,确为良缘。”
就在今年四月的时候,秦王世子刘文渊娶海宁侯刘光义女,这是第一个皇孙成亲,极有意义,得到朝野瞩目,刘皇帝为此也颇为开怀,与符皇后亲自到场。
“这一晃,我孙儿辈都成家了,时光易逝啊”
刘旸在旁应付着刘皇帝,但是脑中却不由得念头杂生,刘皇帝这嘴里,那么多感慨,句句不离刘煦那家子,究竟想说什么?
沉吟了下,刘皇帝突然扭头,看着刘旸:“对安东”
刘皇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生生按捺住了,迟疑了下,说道:“此番借榆林动乱,安东那边,招揽了多少移民?”
刘旸眼睑微垂,禀道:“前前后后,约有三万六千余人吧,最先一批,已然抵达安东,最后一批仍逗留在关内未发。为了这些人,榆林那边有些怨气,此前张齐贤还上表,希望能将余下未迁的人口,送还榆林。”
闻言,刘皇帝笑了笑:“看来张齐贤是真急了啊!不过这些事,你去协调吧!各有各的难处,如何平衡,就看你的手段了!”
“是!”
“你皇叔他们下南洋,已经差不多一年了吧!”刘皇帝又想起了代天出海南巡的雍王刘承勋一行,说道:“这么久了,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了。还有刘昀与文海,南洋气候湿热多瘴,条件恶劣危险,疾病丛生,也不知他们是否安好,是否有水土不服.”
刘旸道:“根据上个月收到的南洋汇报,皇叔目前在三佛齐国,他们已然在南洋主要据点巡视过一圈,真腊、蒲甘、三佛齐、故临、阇婆诸国都已经拜访,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