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让她自己决定跟随走吧。”一个修士突然提议，“她愿意跟谁就跟谁，如果谁都不愿意，我们便把她带到安全地带后，帮他找个归宿。”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男修士，看他说话时深藏在瞳孔深处的小心思，周子楚无需怀疑，这家伙估计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你觉得如何？”周子楚只当暂且同意这个提议，问小女孩。

小女孩没有回答。

周子楚叹口气：“所以说，既然她的天资如此出众，为什么不会有暗中观察的大佬收她为徒呢。”

而是选择用带求救信息的光球这种吸引他人注意力的方式。

就仿佛是在说，这里有个天纵奇才，你们把她收养下，我继续暗中观察。

“顶端的修士收徒不仅讲天资，还讲缘分。如果没有缘分，他们不会强求。”沈慕晴说道，依旧在轻轻拍打女孩的背。

“缘分这种东西，没有也是可以创造的。”周子楚耸肩，“如果讨论不出结果的话，其实，我推荐将她人道毁灭。”

女孩的眼神波动了下，焦点在周子楚脸上凝聚不到一秒，再次恢复双目无神。

一群修士面色不善地看周子楚。

风尘也皱眉：“李道友，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的意思。”周子楚摸摸何彩彩的头发，说道，“她这般优秀的天资，何尝不是一种对她的诅咒。没有实力，还没有运气，几乎注定会被人侵|犯，被当作双修的炉鼎。如果今后注定是这种悲惨的情景，还不如早些了断生命，离开这个世界。”

“那就努力让她活得更好。”风尘语气冷漠道，“天才之所以是天才，是源于她存在的珍稀。如果我们不知道培养她的最佳方法，就去找，最不济也以次级方法培养她。此方道陆容不下任何一个天才陨落的损失。”

“不是此方道陆容不下，而是我们容不下。”周子楚摇摇手指，指尖最后落在女孩的额头前。

“我们认为她的存在无比珍稀，兴许一个不小心，还能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还是不至于吧。”有一个修士犹豫着说道，女孩天资再强，也只是纯阴体质加柔水单灵根，是天生的绝世炉鼎，但不一定是救世的好材料。

“世事如棋，谁知道呢。”周子楚的指尖在女孩额前画圈圈，他并没有借此偷偷施展什么幻术，只是用这种好似无意义的动作，消磨说话的时间。

这场谈话本不应该进行，一群人商讨另一个人的未来去向，还有人心怀鬼胎……人性真是险恶。

“还是让她自己来决定吧。”那个提议的修士坚持道，并走到女孩面前，微蹲下身子，和蔼可亲地问她，“小妹妹，如果你一定要跟一个人走才能好好生活下来，你愿意跟谁？”

周子楚心中叹一口气，他目光如炬，心如明镜，哪能看不出，这些正派修士里的不少人，都对小女孩产生企图。

到底是天生的炉鼎，对修士的吸引力难以估量。

“其实，死亡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开口说道，“不经历死亡，你永远不知道生是多么可贵。虽然其实也没多可贵。”

不少修士怒视他，若非有沈慕晴这个可以压制全场的结丹后期坐镇，他们早就上来给周子楚点教训。

周子楚绝不会说他并没有完全清除此地的阵法，有不少数量，他暂时只让它们陷入休眠，只需一个指令，便可重新激活。

“不用了。”小女孩生硬地开口道，伸出一只小手，握住周子楚绕她的额头画过圈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