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舞天骄带兵自蛇骨狱战场归来,直袭天衍帝都离画,东方破始料未及布防失当,一时城破,东方破下令诛灭离画东方族人,而后服毒自尽。
次年,蛇骨狱大战结束,华夏世界与影州的通道被封印,魔教教主消失,天衍皇帝舞天衍陨落,天衍帝国各大高手丧生,武林各大门派也都损失惨重。
四月,北烈国出兵天衍,北烈铁骑自北向南一路掠杀,直逼天衍帝都离画,纵使有舞天骄这样的高手,也是独木难支,无法抵挡北烈国的攻势。
离画战场上随处可见歪倒的天衍大旗,无声的宣告着天衍帝国的覆灭,舞氏zheng
quan的彻地陷落。
大雨不断冲刷着战争留下的痕迹,死人堆里血水横流,穿胸而过的箭上挂着残缺的内脏和鲜红的血迹,在雨的映衬下依旧散发出冷冽的光。
猩红的泥土粘在尸体上,大雨过后,一个又一个年轻的面孔露了出来。他们的眼睛茫然地向天空睁着,即使是雨再大,都不会再眨一下了。
豺狼,秃鹫们疯狂的撕扯着战士们的甲胄,趴在那些尸体的身上啃食内脏,没有人拦着它们,也没人能拦住。
数月前,来自北烈国的铁骑踏破了离画的城墙,骑兵肆意tu
sha着城里的臣民,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四散而逃,杀戮震起的尘土夹杂着鲜血掩盖了一切,失陷的离画在无声的哭泣。
此刻,天衍的五百轻骑在瓢泼大雨中狂奔,马蹄狠狠地踩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泥土翻卷开来,留下一个个深坑。
最后的舞氏血脉被仅剩五百轻骑护在中间,舞天骄浑身是伤,甲胄上血迹斑斑,一只胳膊紧紧夹着年仅八岁的皇子,生怕他因颠簸而坠落下去。
打到现在,他身后仅剩的数百骑几乎都要丧失战斗力了,这些战士原本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但终究耗不过恶狼般的北烈骑兵的消耗战。
自离画城到各大城郡蔓延的恶战连续了几个月,他们这一队孤军,几乎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们一路往南,期间突破了北烈铁骑好几层的包围圈,从最早的三千多骑到现在只剩下不足五百。
北烈铁骑饿狼一样紧逼在后,每天都有战士死去,舞天骄看着仍在昏迷的舞木,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已经凝固的血块,心里有些许不甘。
舞木脸上的血是上一个保护他的战士留下的,他用自己的后背替舞木挡下了北烈铁骑的箭雨,没有让舞木受到一点伤害。
他临死之前将舞木交给了舞天骄,然后用长qiang从自己的脚背插入,将自己钉死在地面上,孤独的站在雨中目送战友离去,舞天骄亲眼看着他的头颅被北烈骑兵一刀砍下,他的尸体被战马撞倒,在铁蹄下血肉模糊,但舞天骄只能向前,重新杀出血路,突出重围。
战士们的厮杀声拉回了舞天骄的思绪,北烈铁骑又一次追了上来,漫天的箭矢密密麻麻割裂雨幕,久经沙场的战士们有序的躲避着,但还是不断有战士被射中跌落马下。
“这里到黑泽城还有多远?”舞天骄问。
“凌晨就能到!”
话音未落,前方道路浓雾突现,一群身穿黑袍的人自浓雾中徐徐而来挡住了众人的道路,黑袍上的紫云刺绣显得极为刺眼。
“再跑下去还有意义吗?”为首的黑袍男子朗声道。
“看这样子估计是没有意义了。”舞天骄环顾四周淡淡的说。
“把舞木交给我,云戮宗护你周全。”为首的黑袍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