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芳看着打着鼾的男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没时间说话是不错,少说少错,省得看出自己不是正主。
可家里没多少柴了,刘秀芳跟王婶子打听过,他们烧得柴多是秋天存好的,加上买的煤渣,一个冬天就过来了。
自己家这不行,赵刚秋天背了不少回来,冬天也在阳坡捡了些填补,可柴不抗烧,之前自己坐月子火又不能停太久,看着渐空的柴火垛心里没底。
刘秀芳到底没忍住,把男人喊了起来。
“那个,家里快要没柴了,王婶子说要是不行可以匀点煤渣过来。”刘秀芳到底没敢看赵刚的眼睛,低头揪着衣襟,声音越说越小。
“行,你跟王婶子先匀一点,说钱我过几天再给,待过几天要是能匀出空来中午去山脚搂点松树挠儿,那玩意好引火。”
大概是累极了,赵刚眼里很黯淡,说完又闭眼睡去。
刘秀芳低着头自是没注意到赵刚越来越没光的眼睛。
起了个大早,把稀汤寡水的早饭做好,刘秀芳看着王婶子家该上班的都出门了,敲了敲隔壁屋房门。
“就你每回儿都这客气,下次直接进来就行。”
王婶子笑着让刘秀芳进来,抢着抱过她怀里的襁褓,包被有些脏了,实在是没得换洗,窘得她盯着炕沿儿。
“婶子,上次你说那煤渣子~”刘秀芳说着把头低得更低了,想自己上辈子努力工作手里好多年没缺货钱,现在兜比脸干净。
“成,待会儿把我外屋那大半袋先拎走,筛过的,都是小块,没沫子。”
沫子多了不好少,弄不好压灭了,是要出事儿的。刘秀芳眼眶红了红,“婶儿,那个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