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州县不少百姓的房屋都被压塌,灾民数量众多,州府的人手都派出去救灾,一时也顾不上除雪清路。
不知何时才能继续赶路。
外面风雪交加,姜媚在屋里却是温暖得宜、一片岁月静好。
她给裴景川做的那件衣裳已经初具雏形。
这日姜媚正在缝衣服,魏嬷嬷拿了份烫金的帖子给她:“三日后是州府夫人的生辰宴,夫人邀姑娘去府上赴宴。”
姜媚意外:“嬷嬷觉得我可以去赴宴?”
她都还没有正式进入裴家,顶多算个没名没份的外室,这云州州府就算想攀附裴家,也没必要讨好一个外室吧?
“姑娘已经是公子的人了,日后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而且姑娘学了这么些时日的规矩,趁机实践一下日后回了裴家也不容易出错。”
如此倒也说得过去,姜媚弯了弯眸,柔声道:“好,都听嬷嬷的。”
聊完正事,魏嬷嬷才注意到姜媚手里的东西。
这料子是她陪着姜媚一起挑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眼皮控制不住跳了跳:“姑娘这是给谁做的衣裳?”
“自然是给三郎做的呀,嬷嬷觉得如何?”
如何?就这歪歪扭扭的针线活,和披块破布在身上有什么区别?
魏嬷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复下来,她看着姜媚,很认真地问:“姑娘之前是做什么的?做过针线活吗?”
“我之前是卖豆腐的,缝过几件衣裳能算做过针线活吗?”
只缝过几件衣裳就敢夸口给公子做衣服,你可真是能耐了!
好在魏嬷嬷已经受过很多打击,她很快接受姜媚没有金刚钻硬揽瓷器活的事,十分平静地说:“拆了,重做。”
“……”
三日时间转眼即逝。
吃过早饭,姜媚便带着橘叶与魏嬷嬷一道出门。
魏嬷嬷的女儿女婿也收到邀请,让姜媚意外的是,门口还站着周鸿远。
一看到姜媚,周鸿远立刻躬身行礼:“见过姑娘。”
姜媚目不斜视,径直越过他上了马车。
今日橘叶精心为姜媚梳了妆,擦了香粉,她人虽上了马车,空气中却还残留着淡淡的香甜味道。
不知为何,周鸿远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出发前不经意窥见的精致玉足,还有足腕上细长的,泛着冷光的链子。
上了车,橘叶忍不住嘀咕:“他怎么也要去赴宴啊?”
“他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还得了公子照拂,这些时日纵是赶路也要温书到深夜,这次春闱必能取得好前程,如此努力又有才华的人,自然有的是人愿意与他结交。”
魏嬷嬷点明缘由,见橘叶还是不以为意,加重语气:“公子既让他随行,便是看重他,你若轻慢他,便是与公子作对。”
橘叶忙说不敢,而后小声嘀咕:“可是这样好不公平啊。”
他明明有婚约还骗了个姑娘成婚,现在那个姑娘没多久就要被砍头,他却没有受到丝毫牵连,等他取得前程,谁还记得那个被砍头的姑娘?
“这没什么不公平的,怪只怪那个姑娘命不好,信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