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想半路杀出黑马,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竟一掌将白衣公子打下抬去,顿时让众人唏嘘不已。
郭靖似乎还未从刚才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举着双手,两眼无神呆愣在台上。
穆念慈也是呆滞片刻,复红着脸退后几步。
杨铁心走了过来,抱拳问道:“公子,你已将对手打下抬去,不知比武是继续?还是……?”
说实话,对于白衣公子杨康,杨铁心在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之前,还是深有抵触的。
凭他几十年走南闯北的眼力还是能看得出来,杨康不过是打着好玩的心思。
而且他一身绫罗绸缎,满身贵气,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健仆,明显出自金国贵族,这种人的婚事不可能由自己做主。
再加上他身为天波府杨家后人,打死也不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金人。
眼前的少年虽相貌平凡,但眉角透着几分熟悉的气息。
以面相来看,也是个憨厚老实,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东方云皇翻了翻白眼,拜托,要女婿不要命了吗?没看见杨康手下那几十号健仆都还没动吗?
此时不跑,一会儿有你们受的。
这边杨铁心满意了,可黄蓉却欲哭无泪了,靖哥哥,好端端的你上去干什么?
台上郭杨两人一个在发呆,一个在嘀咕。
台下杨康的情况不容乐观,挨了一掌吐血倒地后就昏迷不醒。
东方云皇那一掌虽动用了不足五分力,由郭靖转到杨康身上虽有损耗,但起码有二流高手的全力一击。
杨康目前只有三流中期的内力,如何抵挡得住?
换句话说,吐血是必须的,昏迷也是必须的。
几十个健仆立时慌了神,他们几十个护着小主子出来,如今小王爷被人打得吐血昏迷。
回去之后,赵王会给他们好果子吃吗?
“小王爷,您醒醒,醒醒。”
“小王爷,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快去请御医啊,快啊。”
突然有人大喊道:“把他们围起来,不要让他们跑了。”
三十个大汉如包饺子一般将擂台围的严严实实,台下看热闹的人霎时一哄而散。
不过,中国人看热闹的兴趣自古就有,从各个店铺,酒楼里伸出的人头就可以知道。
杨铁心和穆念慈各手持一把铁枪,似乎准备突围出去。
“闪开”忽然一声厉喝,六个道士加一个道姑走了过来,为首的中年道士黑着脸将众大汉分开,把杨康扶了起来。
马钰蹲下身来按在杨康手上替他检查伤势。
一众大汉正打算发作,却见七人都背着剑,行为举止非同常人,只得站在一旁任七人给杨康把脉。
丘处机虽气的脸色发青,恨不得将这个修炼邪功的逆徒一掌毙了,为全真教清理门户。
可眼下时机似乎不对,十八年之约马上就要到了。
再加上他是杨家唯一的血脉,若是将他杀了,杨家绝了香火,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杨铁心。
再者他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徒弟,如今被人打成这样,他做师傅的还得去找回场子。
不然传扬出去,他丘处机的名头坏了不要紧,可全真教的名头坏了事情就大了。
连为弟子找回场子的能耐都没有,谁还来全真教拜师学艺。那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师傅于九泉之下。
想到这里,丘处机的火气更大,手上的青筋暴起,骨头捏的嘎嘣响。
马钰拍了拍丘处机的肩膀,道:“放心吧,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被内力震伤了五脏六腑,所幸淤血已经喷出去了,刚才我为他运功调息了一下,休息片刻回家蕴养上一月就好了。”
丘处机霎时间羞愧的满脸通红,刚才他可是自夸自家徒弟是多么聪慧,可转眼间情势大变。
这个逆徒修炼邪功在前,调戏民女在后。
如今被人打伤,还得靠师兄来医治,这,这真是羞煞人也。
转头看见还在擂台上发愣的郭靖,丘处机心头火起,大声喝问道:“只是一场比武罢了,你用得着下死手吗?都打得内脏移位了,年纪轻轻,手段怎么如此狠辣,你师父是谁?怎么教你的?”
郭靖顿时手足无措,慌忙道:“不,不是我,我没有。”
忽看见了马钰,神色大喜,叫道:“马道长,是我,我是郭靖,我们在大漠见过的,真不是我打的。”
身后的杨铁心听到郭靖的名字,浑身一震,手中铁枪抖落在地。
随后恍然地看着郭靖,眼中时不时闪过哀痛,怀念,慈爱的神色。穆念慈赶紧扶住他。
马钰见了郭靖,眼前一亮,对丘处机道:“师弟,这就是我在大漠见到的那个孩子,名叫郭靖。据我所知,他生性仁和,绝不会下手不知分寸的,想必定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