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楼乃是观景的绝佳之地,远处彩灯交织,色彩璀璨,可以将大半个灯会的景色尽收眼底。
一个青衫男子火急火燎地跑向二楼,“席兄,有大事发生!你猜愚弟适才看见谁了?”
席君羿放下酒杯,“今日乃是满穰灯会,有兴趣的世家公子、名门贵女皆会前来,看到谁都有可能,你我不也在此吗,知远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青衫男子乃是长平侯府世子项知远,二人同年科举,席君羿夺状元,项知远任榜眼,私下也算得上是知心好友。
项知远坐下,神神秘秘地低声道,“是太子殿下!适才在玩灯王的猜谜游戏!”
席君羿微怔,环顾四周,然后谨慎开口。
“你确定没看错,殿下在府中休养,怎么可能来此处?况且这灯谜游戏的灯王历来都是送给夫人或心上人的,殿下向来只关心国事,对这些儿女私情从不感兴趣。”
项知远轻拍手中折扇,“殿下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我怎会看错!”
“我刚才亲眼所见!他赢得花灯后,就递给了一名女子,不过那女子拉着殿下就跑了,匆匆一瞥,带着面具没看清容貌。”
席君羿笑着道,“这倒是件稀罕事,如若不是太子府闭门谢客,倒真有些好奇。”
项知远亦点头,“也不知是何等绝色女子,居然能入殿下的法眼。”
“太子妃之事,自有陛下娘娘定夺,不是你我能置喙——”席君羿的视线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经意看到某个侧影,猛地站起身来。
项知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席兄你这是?!”
下一瞬,他就看到席君羿快步跑下楼,期待的面色中夹杂着欣喜、焦急、茫然无措,极为复杂。
“席兄!”项知远疑惑不解,也连忙跟下去。
这是怎么了?
席君羿穿过重重人群到达刚才所见的地方,却没有看见应有的人。
他紧绷的肩膀陡然泄力,目光怔忪地看向四周,是他看错了吗?
不对,那就是小妹,他绝没有看错!
“……麻烦让让,让让!”
项知远艰难挤到他身边,气喘吁吁道,“席兄,你这是看到什么了,如此焦急?”
席君羿突然紧抓住项知远的双肩,猛地一摇晃,眼眸亮得惊人。
好“知远,我看到小妹了!是她,她真的还活着!”
项知远感觉脑袋被晃的晕晕乎乎,不过仍然提取到重点。
“你是说你那位已经早夭的妹妹,她还活着?!”
……
河水潺潺的声音在耳边流淌,上游许愿的莲灯也随着水流而下,水面波光粼粼,乌篷底下光芒交错,颇有种“桨声灯影流连处”的感觉。
陆遇宁摘下面具,给谢昶宸倒了杯温茶,问道,“现在如何?还难受吗?”
谢昶宸稍微抿了点去除口中铁锈味,摇摇头,“还好,不怎么难受。”
陆遇宁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幸好,没发热。
她叹了口气,“刚才不该带你跑的,要是病情反复,又得遭殃。”
谢昶宸轻扬唇角,温柔道,“不是什么大事,阿宁你别担忧,我缓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