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再习惯，也受不了那么多次。

江野真的很生气，从房间到浴室，又从浴室到床铺，他恨不得将她嚼碎了吞下去。

南枝后来实在是被折腾得不行，她说不出话，眼角溢出一滴泪砸在了江野的手心。

这滴泪仿佛岩浆一般，烫到了江野，让他想起了记忆错乱时，意识朦胧间也仿佛感受到了同样的温热。

他停了下来，伸手去接她眼角落下的第二滴泪。

南枝并不想哭，刚才落泪完全是生理性的眼泪。

不过看着江野的表情，她立即委屈了起来，眉眼皱着，眼窝红红的，眼泪更汹涌了。

江野解开她嘴上的领带，听见了她哽咽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忘了我，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办法，如果不这样做，你会像以前一样越来越倒霉，越来越冲动，控制不住自己做坏事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江野，你明明知道的，我有多喜欢你，我怎么舍得……”

江野心中艰涩难受。

他不是遇见她才想起来的，是那颗滚到他脚边的五角星，是他明明烦躁着不想看见那些东西，内心却又咆哮着舍不得丢掉的复杂情绪，让他展开五角星，看见了上面的字。

每一个五角星上，都有陌生又莫名熟悉的字迹。

【小野弟弟，我是你姐姐，乖，叫一声姐姐听听。】

【小野哥哥，这样叫你，你好像很害羞的样子，还别说，真想狠狠欺负你，将你欺负哭。】

……

【江野，你长得真好看，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江野江野江野江野……】

……

【江小野，以后我们做事，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冲动呀。】

【江野，我不喜欢洛凡，只喜欢你。】

【江野，你会喜欢我么？】

九十九颗五角星，每一颗上都有女孩的心事。

开心的，担忧的，以及忐忑的……

那一刻，蒙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对她爱又恨。

可更恨得是，她竟然想要出国。

为什么出国？

是因为腻了他，所以想要甩开他，一辈子死生不复相见么？

如果她不腻他，为什么他们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她却始终不愿意和他定婚，不愿意和他领证。

那一刻，江野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抓到她，如果她还要假装不认识他，那就狠狠惩罚她，再逼着她，囚禁她，让她一辈子都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可眼下望着她眼里的泪，他只觉得心疼……

南枝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喘息着，抬头看着江野。

屋里光线昏暗，他五官轮廓有些模糊，身上那股施虐的阴戾，悄无声息地散了许多，但眼底情·欲浓烈得化不开，再多对视一秒，她仿佛就会溺毙进去。

“再说一次。”

江野红着眼，摩挲着她的脸，他需要安抚，需要她确定的爱，确定她不会再离开，确定她不会再把他推给别人，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南枝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我不舍得你忘了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如果可以，我好想一辈子自私的跟你待在一起。”

闻言，江野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早些年就觉得这个世界不对劲，觉得苏沅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