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能够感觉到李若兰对她的怀疑。李若兰对她的怀疑至少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能够解除生死符痛痒的镇痒药没有交到她的手里;
第二,李若兰介绍这个蒙面男子姓甚名谁,却告诉她这个男子的身份在她之上,要求她在服从这个男子的领导,哪怕这名男子叫她上床也不得违抗;
第三,不论她身在何处,都必须与这个男子待在一起,包括睡觉洗澡上厕所,都不许她脱离这个男子的视线。
这第三点要求明显就是监视了,傻子都能想的到,她又如何不知?
而这个蒙面男子似乎对她比较宽容,在李若兰离去之后,既没有要她上床也没有看她洗澡如厕,甚至在刚才与韩世忠说心里话的时候他也回避了。
因此她对这个蒙面男子很是感激,同时又有些为他感到可惜,因为这个男子明显是李若兰的裙下之臣。
就在李若兰带他进入怡春园的那一晚,李若兰洗澡的时候都不回避这个男人,甚至还让这个男人帮她搓背,若不是当晚李若兰洗过了澡就匆匆离开了,她相信这个男人定然会与李若兰同寝同眠。
李若兰临走的时候说过,什么时候你肯跟这个男人上床了,生死符的解药就可以交给你来掌管。
她当然不肯随随便便就把处子之身交给一个陌生男人,原本极是担忧这个男人依仗李若兰的命令来强行索取,但是事实却很出乎她的意料,这男人似乎并没有对她染指的表示。
因此她觉得这个男人挺好,就试图求恳他施舍解药给韩世忠,然而这次却不出所料的大失所望,男人的好是有底线的,他不敢违背李若兰的命令。
她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一句大哥卖不通男人对李若兰的背叛。心情随即恢复了黯然,匆匆走到墙边,跳出这座没有门的院落,回到自己的寝居,一头扑在床上痛哭不已。
这一哭哭了好久,直到肚子饿了才想起该给韩世忠送饭吃了,为了不使韩世忠自杀,她点了韩世忠的穴道,但总归不能就此饿死了他。
起身时发现天色已经暗了,夜晚已经来临。
蒙面男人就在屋子里,坐在书桌之前看着一本春秋,很是专注的样子。
她搞不懂这男人为何要如此装模作样,天都黑了,你又隔着一道黑色的面纱,能看见书卷上的字才怪。
但是即便是装模作样总好过跑到她身边来滋扰,对这个男人的敬重就更多了几分,主动招呼道:“大哥,该吃晚饭了,咱们一起吃饭吧?”
自打三天前李若兰带了这个男人来到怡春园至今,梁红玉的每顿饭都是跟这个男人一起吃的,洗澡和上厕所不能在一起,总不能吃饭也躲着他,那样就等于是直接背叛李若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