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老。”龚大小姐白了他一眼,继道:“从今天蒋平的情况来看,犯人可能是非人类存在,又或者掌握奇术的高人。但无论哪一种,如果他有所行动应该瞒不过你的感知。现在我把人集中于一地,大大限制了他行动的范围,这更有助于你对他的感应。”
“你说的不无道理,就算犯人不在这些人里面,但可以肯定他接下来的目标也必是这些人其中之一。所以如果他有所行动,也只能被迫要到酒店动手。你这一着棋走得真高明。”安泽南由衷赞道,龚倩只是一个简单的布置,却把他们被动的形势变成了主动。这其中包括了对犯人心理的揣摸,对大局的掌控,安泽南开始有些明白眼前这女子如何在一年前窜升如此之快。
“算你啦。”龚倩对安泽南这声赞许感觉受用,大力一拍后者肩膀道:“所以你今晚在这大堂睡定了,酒店没有后门,大堂便是唯一的进出口。而大堂之上便是各人房间,如有异况,绝逃不过你的感应。嘿,我们的优势就是,犯人应该不知道你并不是普通人。”
安泽南闻言苦笑:“你最好别对我抱太大希望,自从上次的事件后,九凤沉睡不醒,现在我所依仗的只有瞳鬼和我自己而已。”
“年青人对自己有点信心吧,我看好你的。”龚倩嘿嘿一笑。
大堂时钟敲响11点的钟声,龚倩道了声晚安便径自回房。kan同情地看了安泽南一眼,也跟着消失在大堂里,安泽南只能大叹命苦,心想要犯人今晚没捉到,估计他还得睡很多天大堂的沙发。
幸好大堂的沙发宽大舒适,比之高枕软床也逊色不了多少。安泽南一躺上去,两眼闭上便不知不觉睡去。他倒不怕犯人突然来到,像他们这种修行之人,心灵的触觉要比五官敏锐得多。如有异动,必瞒不过安泽南的灵觉,因此他放心呼呼大睡。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安泽南突然从睡眠中醒来。就在前一秒,尚在睡梦中的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炽热感,如同他被置身于火海当中。同时,有隐约的声音似从极远之地传来。安泽南捕捉不到声音的内容,也听不清是男是女,但却隐隐觉察到声音中的愤怒。
两眼睁开,大堂里只有昏黄的壁灯亮着。虽看不到任何异常,安泽南却感觉到丝丝隐晦的灵气。
他暗道犯人来了,顿时精神大振。体内灵能自缓而疾运行开来,安泽南两眼亮了起来。本来昏暗的大堂在他眼中变得明亮无比,同时,他“看”到有一道明艳的红色光带自大堂延伸到楼梯口。
红色的光带名为灵络,是灵气经过而残留少许留在空间里的痕迹。灵络的颜色代表了灵气的属性,而深浅则标示出灵气存在的时间长短。无法被肉眼所查觉的灵络,却无法瞒过像安泽南这样的修行者。从眼前这道灵络判断,灵气主人若是灵体,那便是最高等级的邪灵;而如是人类,那这人修练的应是火属灵能。
安泽南思索间,人却朝楼梯口冲去。近百年人类对地球生态的破坏,让现在世界的灵力已经不如古时那么充沛,别说邪灵,连恶灵也难以孕育。所以他判断对手应该是修练火属灵能的人类,再说若邪灵出现,估计安泽南已经在梦中便为其扼杀,哪能像现在这般活蹦乱跳。
甫上二楼,安泽南便在走廊上看到了她。或者,称之为它。
从背影看是一个身穿洋装的女子,安泽南虽然对服饰没有研究,但从样式看却也知道这女人所穿的,是中世纪英国的贵族淑女装。特别是那顶夸张的,插着鲜艳羽毛作为装饰的帽子说明安泽南的判断无误。
但这女人却又不是人类,皆因她全身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并不断有粉末般的火星在身上飘出。可说她是灵体,安泽南却肯定她不是邪灵,皆因她的灵气带着隐晦,燥烈的感觉,而没有邪厉之感。
“这是什么东西?”安泽南不由轻叹出声。
似是知道安泽南的到来,她缓缓地转过身体。安泽南看到一张混合了中西风格的脸孔。她既有东方人的秀美,又有西方人梭角分明的轮廓。两种不同的风格在她身上揉合成一股别有风味的美,可下一秒,滔天的火浪将她的脸孔淹没。
同时淹没的,还有安泽南。
瞬间,安泽南知道他遇到的是什么。
《黄泉录》有载:卒于水火,心有不甘或冤怨者,化为灵体徘徊尘世。其灵者,名灾!
没有人的街道上,只有路灯一闪一灭,更增空旷的街道几分鬼域气氛。
洪
志鹏站在路灯下,惊异失措。
他现在应该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拥着叶琳那性感的身体睡觉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无名大街。
这条长街不知从哪里始,至何处终。整条大街只有洪
志鹏头顶上这盏路灯亮着,而其它地方则淹没在黑暗中,洪
志鹏只能大概看到屋舍的轮廓。
“有,有人吗?”他试着喊道,但回答他的却只有如同墓地般的寂静。
这时,有乐声响起。
声音从大街极远之处传来,轻轻的,若有若无。
洪
志鹏伸长了耳朵,只听那乐声由远而近,由低而高。那听着是由唢纳、铜钹、串铃等乐器演奏的喜乐,但乐声机械,鲜有高低起伏的声调,听得人压抑无比。兼之乐声中,又有女子如泣如诉的低婉呤唱之调,更听得洪
志鹏毛骨悚然。
他立在原地,平时凶焰冒不起来,反而觉得阵阵心怯。隐约间,他看到人影走近。人影排成两列,成一队。当先两人不断朝天扔上类似纸钱之物,后面的则是吹奏着奇怪乐曲的乐手们,看上去,这像是送殡的队伍,但吹奏的却是阴森森的喜乐,顿时显得诡异无比。
等队伍离得近了,洪
志鹏看得魂飞魄散。
无论是扔纸钱的,亦或是吹奏的乐手,竟然全是纸扎成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