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南听得连连摇头,心想龚大小姐去混黑道必然比警察一行要混得风生水起。
众人被龚倩的霹雳手段震住,半晌,黄文海却排众而出。这年近六十的老人说道:“龚警官,我和大家合议,均觉得在酒店呆着只会更加危险。你看这几天下来,凶手没抓着,人却死了不少,再呆下去我们恐怕也有危险。”
听黄文海说罢,其它人起哄赞同。安泽南作势让大家安静,又向黄文海问道:“那老先生有什么好办法?”
黄文海指着酒店外道:“我原是岛上居民,记得在岛上东面有个避风用的船库。昨天和老伴闲来没事转到那处,发现船库里尚有完好的渔船一艘。如果我们搭渔船出海,只要到了市区不就有救了。”
kan越过安泽南,苦笑道:“黄老先生,那艘船是开发商特意留下来以供旅客参观之用,却没有真正使用过。如果你们贸然使用,能不能开动且不谈,就算能开得动,此岛到市港口至少要两个钟头的时间。其间海上风浪巨大,不是一艘小小的渔船能够承受得来。再说,渔船最多只能坐五人,这一大帮子怎么安排得下?”
黄文海一听,使劲瞪了kan一眼,大有怪他坏自己好事之意。最终他拂袖不语,算是默认kan的话。
一场风波便这样无疾而终,让众人散去后,龚倩独找黄文海说话。安泽南见闲来无事,便溜往厨房后打算找老陈探探口风。但厨房里空无一人,安泽南又转了圈,最后在门口看见老陈老高塔般的身影出现在沙滩上。
一块石头在空中掠出抛物线,最后砸进了海水中,溅起浪花数朵。
老陈一屁股在沙滩上坐下,低叹一声。冷不防,有人在旁边问道:“老陈,有心事?”
安泽南坐在他的旁边,笑得云淡风轻。老陈眼中神色数变,然后别过头打算来个不理不睬。
“洛兰是谁。”安泽南突然问道。
老陈就算千算万算,也不知道安泽南在山腰残舍那曾经见过自己。突然被他这么一问,老陈全身剧震道:“你……你怎么知道她……”
安泽南好整以暇,平视着海面淡淡说道:“我还知道你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是洛兰曾经的居所?”
老陈再震,失声道:“你跟踪我?”
耸耸肩膀,安泽南说道:“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紧,你只要明白,我已经知道你之前在撒谎。至少,你做了伪证。老陈,知道做伪证是什么后果吗?”
低下头,老陈选择了沉默。安泽南却知道肯定已经在对方的心理防线上撬开了一个缺口,现在他要扩大这个战果。
“老陈,做伪证的事情我可以给你瞒着,龚警察还不知道这事。不过你得告诉我,洛兰和三年前的火灾之间有什么关系,蒋平和****鹏又是怎么一回事?”安泽南先是用洛兰这奇兵一举打破老陈的心防,接下来又以伪证制造压力,而目的便是为了撬开老陈的嘴。
老陈却似不为所动,依旧枯坐当场。片刻后,他却突然立起,然后有沙哑的声音从他嘴里响起:“蒋洪两人是畜生,洛兰的复仇会继续,只有该死的人全部死光,她才能安息。”
安泽南立刻站起,正色道:“告诉我老陈,还有谁是该死的人?”
老陈铁面具下的嘴巴牵出一道苦涩的笑容:“你可以让龚警官把我拘留,可我不会再说什么。三年前他们种下了因,现在是他们吃下苦果的时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得谁来?”
安泽南大感头痛,老陈现在明摆着承认自己知道实情,却不肯说出来。他知道像老陈这种人,一旦决定便不会改变主意,哪怕把他杀了也甭想从他踊里再问出一个字来。
不过老陈刚才那句话已经透露了很多东西,首先可以肯定火灵便是洛兰,因为她适合转生成灾灵的条件;其次,除了蒋洪外还有人会死,而最明显的目标便是黄文海夫妇,因为他们和蒋洪一样都是南椰岛的原住民。
再加上之前黄文海打算乘渔船离开,分明是肯定自己便是洛兰接下来的复仇目标。而洛兰的目标里肯定还有一人,那人便是故意制造了赵叶二人之死的第二号凶手。从他不惜杀人也要误导安泽南两人不再调查火灾一事,便知道在那人心中,过往之事竟比洛兰的复仇来得要重要些。
一声惊雷,让安泽南悠然“醒”来。
他睁开眼,窗外远处的天尽染墨色。道道电蛇在云层中穿梭、交缠。偶尔一道闪电劈下,如同铁树银花般炸裂,充斥着大自然狂暴无可匹敌的味道。
安泽南从盘膝而坐的床上跳下,随手挥出四拳。四记直拳无论力度与时间都几近相同,这说明他对自身灵力的控制又精进了一分。心灵充满了满足感,安泽南知道这两个钟头的枯坐养神没有白费,现在的他精气神无不是最颠峰的状态,有信心面对一切挑战。
而借着蕴养灵气的同时,他尝试和沉睡的九凤勾通。虽然这几天他有所精进,但凭他一人还应付不了灾灵和隐藏在岛上不知何处的极意门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