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似懂非懂,全然不知司离说这段话意义何在。金朴熙眼中智光数闪,结合之前司离给她不计成败的感觉,她仿佛把握到这魔主胸中几分思感。
见金朴熙有感于心,司离暗自点头,眼前此女天份之高实是万中无一。
“想长白之战后,厉师功力全失,等若普通人一个。但最终,他还以极其玄妙的方式逝去,司某有一直觉,便是厉师在大败之后,却对这天地宇宙另有所悟。而在距离决战之时恰好一年的时候辞世,本身便带着大圆满的味道。如果司某没有看错,厉师当年已经从人生这个梦里醒来,飘然而去。可惜司某直到数十年后,才明白厉师早已用特别的方式告知,人世间无论仇恨争斗、亦或是荣华富贵只是那镜中水月的梦罢了。就如同我圣门谋划了大半个世纪的计划,不过也只是另一个梦而已。“司离说了许多,终转入了正题:”既然是梦,若你们不懂该进则进、当退则退。只在乎过程,不计较成败,那么这个计划不若就此搁浅,总好过便宜那些自命不凡的所谓白道之士。否则一旦失败,我圣门焉有完卵!”
最后一番话,司离以无上玄功发出,字字有若炸雷,轰在每个人的心中。
魔主以人生如梦为引,后以玄功结合失败后的猜想,引得众人不由联想计划一旦失败,却如人在梦中犹不知返,尚执着于一事一物,最终落得力尽而亡的结果。
立时,包括司离身后三名宗主级人物在内,无人不汗流浃背,心中功利之心大减。
金朴熙心中狂震,终把握到司离这魔主心中所想。司离实是以无上智能,在众人心中种下当放则放的种子,万一将来时不与我,这些人也不会因为执着成事而最终全数覆灭。司离只是一番话,却为将来事不可为时保留魔门的火种,可知其眼光如何深远。
观众人神情,司离便知已达到如期效果,他语锋一转说道:“只有不计成败,过程才会更加动人,大家便当是个有趣的游戏,只要尽情参与便行。而且华夏国运正隆,我们虽有人手安插在政界之中,但要动摇华夏国之根本那是痴人说梦。所以此次计划,我们把目标放在以龙渊为代表的当代白道势力之上便可,切忌去撩拨国家势力,那会引来万劫不复的后果。更何况,我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在推翻政权之事。只要计划成功,到时不用我们出手,无论龙渊还是华夏都要大为头痛。而那个时候,则是我们功成身退时,届时当放则放,否则将会泥足深陷!”
有了司离前面一番话,指出不计成败,众人无形中压力大减,反而觉得这游戏动人有趣。
既然人生如梦,何不放手为之,大玩一把?
“什么,用了一天时间,最后什么有用的资料也没有?你,真的是阿杰吗?”
特别事件处理组的大院内,凿齿化身的大狗身体上绑着白色绷带,带中传出淡淡药香。之前妖兽为幕府将军的长刀所伤,事后安泽南让老家寄来一些已经很难寻觅到的药草研碎后,佐以其它材料入药再敷在凿齿伤口之上。两天下来,妖兽伤势大为好转,眼下只要不显露原形,凿齿身体已是无碍。
它正在墙角打着瞌睡,办公室里某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却让听觉异常发达的凿齿立刻睡意全无。
凿齿立起,走到大树下,在树荫中乘凉。
办公室内,龚倩就没有凿齿那种闲情逸志了。她把厚厚一叠文件扔回阿杰的桌上,形似苛刻的老板咆哮道:“我不管,最近夏尔广场频频发生灵异事件。上头已经要我们接手这起事件,现在我和助手去一趟广场,回来时我要看到有用的资料,而不是一堆没用的文字。”
安泽南在一旁苦笑,他想上前劝劝大小姐,苦于龚倩横眉怒眼,摆明正在气头上。这回出面,当真是活得不耐烦,自己给自己找事。安泽南只能在心里对阿杰暗道自求多福。
阿杰推了推眼镜,用万载不变的声音淡然道:“即使再给我一年,能够查到的资料也就只有这些。夏尔广场建成十年,与香舍大道建筑群同为淮南市二期规划建设产物。落成后使用至今,全无发生同类事件。龚组长,我想提醒你,鄙人只从事情报收集,无中生有之事,恕我无能为力。”
“你说我无中生有?”龚倩不怒反笑:“阿杰你大错特错了,历史上哪个伟大人物不具备丰富的想象力,本小姐才不是无中生有。只是从广场如今的异事联想到以往可能发生类似的事件,而由于某些无知生物的干涉导致这些情报埋没消失而已。你不是号称信息情报的收集天下无双,那就把这些湮灭的情报给本小姐找出来!”
说完,大小姐锐利的目光直视阿杰。
安泽南心中一抖,暗道,这是赤.裸裸的挑畔啊。
阿杰不为所动,安静地用手指推推眼镜:“再给我半天的时间,如果真的存在过,只要发生在这地球上,还没有我找不到的情报!”
转身回头,阿杰十指如风落在键盘上,那执着的气势,一点也不比大小姐逊色多少。
啧,两人都是怪物级别的。安泽南在心中作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