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的崇祯帝一听王家彦说有人叛乱且多达五六处,需要率亲卫军去平叛,当时就惊的站了起来:“如此紧要事常宇竟也没同朕说,他此时何处,速速传他入宫……”
王家彦赶紧解释:“皇上,常公公也是刚出宫才知晓此时,便立刻召臣商议此事……常公公本要同一同入宫的,只是临时有了紧要事,便让臣给皇上说这事……”
半响听完王家彦叙述一遍,崇祯帝这才缓缓松了口气:“按照常宇的推测此番暴动当时李自成为了断尾求生”。
“回皇上,常公公确实是这么说,不过这几处暴乱虽规模不大,但危害及影响确不小,常公公的意思是让臣亲率兵马尽快前往清剿”。
“打仗的事,满朝文武没人必他更懂的了,他怎么说你便如何做,只是……虽说这些暴乱规模不大,但爱卿亦不可大意,毕竟爱卿同亲卫军实战经验欠缺”崇祯帝微微点头,而后表情发狠:“不要俘虏,不要活口!”
“臣,领旨”王家彦心中震骇,皇帝真的不是原来的皇帝了,近墨者黑,他已然同那个小太监一样变得心狠手辣。
常宇没进宫汇报河北山东暴乱之事,确实是因为有事,送走王家彦后稍作休息他便前往兵部见了史可法,有遣人去次辅吴珄府上将他接了过来。
和谈不能就这么搁置下去,宋献策是个猴精,本以为将李自成被俘的消息放出去后他会很急切的要求重新谈判,但这老小子竟然无动于衷,天天窝在客栈里闭门不出。
既然他不谈,那咱们就主动谈,反正现在李岩那边已经开打了,且已取朝邑,是时候压价或者逼迫他们表态了。
“主动权既已在咱们手里,他不着急咱们又何必急着贴上去”吴珄表示反对,决定继续按兵不动,等宋献策撑不住了,自然会主动再提和谈的事。
道理常宇懂,但他想着速战速决,不如趁机快到斩乱麻,要么将李自成给招了,要么将其骗取打锦州,不然一直磨磨唧唧到啥时候啊,都来一年多了,三个敌对势力没收拾掉一个,确实有点急了。
可吴珄是个老古董,呵斥常宇虽会打仗但不懂得谈判,眼下筹码有了何必要着急……常宇无语苦笑直摇头,文官最会撕逼了,相对他们来说自己确实不善于谈判,但他也不好因此同吴珄硬刚从而把关系搞得越来越僵,只得退了一步:“论谈判本督确实不及两位大人,然则次辅大人也别忘记了,你们谈判桌上的筹码可都是本督赚来的,虽说咱们手头有筹码了有主动权,但也要见好就收,玩翻了可就不好咯”。
“闯贼都在东厂衙门里关着了,还能翻了天不成”吴珄冷哼,他们真的以为李自成被擒了,常宇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你大爷,若是真擒了李自成倒也好了,可万一他溜回去了,你们还磨磨唧唧,最后非坏事。
“本督话尽于此,虽说谈判非本督之长,然战场风云变幻莫测,筹码今儿在你手里,明儿就有可能在别人手里”常宇说完告辞离去,吴珄先是皱眉而后忍不住低骂这太监目无尊长太过嚣张,史可法在旁边打着圆场。
出了兵部衙门,常宇仰头望天叹口气,骂了句他妈的。
“莫非那老头惹了掌柜的了?”青衣低声问了句,常宇忍不住笑道:“你可知道那老头是谁?”青衣摇头,王征南则道:“当朝次辅!”
“那是何人,官很大么,有掌柜的大么?”
王征南笑而不语,常宇则点头:“皇帝之下除了当朝首辅外他最大,不光官大脾气也大,还死倔死犟”。
“所以掌柜的很怕他么?”青衣又问,常宇一脸愕然看向旁边的王征南然后两人都笑了:“怕,怕的要死啊”说完背着双手朝前门走去,青衣还在后边咋舌:“人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看来还真是……”
出了正阳门常宇顺着大栅栏往大世界的客栈走去,到了附近对王征南和青衣等人道:“你们在外边候着吧,”说着径直走了进去,里头掌柜的本在低头算账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瞧了一眼,赶紧咽了口吐沫就要向前见礼,被常宇用眼神止住,走到柜台跟前问道:“这几日可正常?”
“足不出户,送啥吃啥,且胃口好的很”掌柜的低声说道,常宇嗯了一声,便朝里边走去。
咚咚咚,常宇轻轻扣了一个小院子的门,里边传来宋献策的声音:“来咯,今儿有什么好吃的?”
“今儿想吃什么本督请你”院门打开常宇轻笑,宋献策一怔,而后也是满面春风:“原来是督主大人,稀客,稀客,里边请,正好刚泡上茶”。
“宋先生果然道法高深啊,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常宇笑着走了进去,身后宋献策随口道:“泰山不是好好的么,何时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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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早晚是要为我所用,何必又执着眼下”常宇入堂坐下,宋献策帮他沏了茶:“忠人之事,哪怕是最后一刻,做人要有始有终”。
“也罢,先生此举倒也让本督愈加钦佩,那咱们就不谈私交就事论事,李闯被擒之事你当该知晓了,如今朝廷有了筹码,先生作何感想,这数日已过,李闯被擒的消息当已送往西安,那边如何说?”
宋献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督公这是代表朝廷来问此事么,小人可曾记得督公说过不参与此事的,这事不是兵部尚书和次辅大人负责的吗?”
“那先生便当本督是来探探口风的吧”常宇轻笑。
“既是这样的话,也好”宋献策点点头:“先前同次辅大人探过一次,朝廷提的条件小人难以做主,已遣人去西安请示主上,相信不几日就会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