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阴郁气息,就连蒋青风都受不了寻了个借口去了验尸房了——据说是觉得验尸房都比这暖和。周蘅芜溜迟了一步,被赵肃压在这里顶着巨大的压力翻阅十一年前的卷宗。
当看到追痕进来的时候,周蘅芜犹如看到救星一般,眼神瞬间就亮了,丢下卷宗立即走出了书房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要事与你家主子商量?”
追痕点头,拉住想要借机离开的周蘅芜道:“暗卫那边新送来的情报,事关重大,周大人也留在此处听听吧。”
闻言,赵肃才将手中看了半个时辰的卷宗丢在了一边,问道:“何事?”
追痕道:“乱葬岗的事有眉目了。按照二小姐所说,我们找到了城北的荒山,果然有靥蛇的痕迹。”
见为的是这事,赵肃颇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拧着的眉心一直未曾舒展开道:“既是这样,那明日去苏家让她来大理寺商议下一步计划。”
这城中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邪教作乱,为的就是对付赵肃,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间,不说追痕,就连周蘅芜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皱:“术门中的巫蛊之术实在是匪夷所思,对方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我们还是不能太大意啊。”
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对方又精通巫蛊之术,就算赵肃武艺再高强也难免会遭到暗算,毕竟当年在南夷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赵肃似是不知他们心中担忧一般,见周蘅芜这般说竟冷笑一声,神情意味不明的看着二人道:“你们当真以为对方仅仅是冲着本王来的吗?”
周蘅芜不解:“又是挑起昭城之乱,又是在城中用妖术作恶的,不是冲着你来还会冲着谁?”
赵肃捻着佛珠没有回答,反问周蘅芜道:“这些年苏显与冥教狼狈为奸,手底下自然是少不了精通巫蛊之术的术门中人,此术法杀人于无形,可是就算如此,你可知为何他不敢在汴梁城中轻易用巫蛊之术动手?”
这一点周蘅芜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些年赵肃与苏显东宫不和,对方也策划了多起刺杀,但因为赵肃几近变态的武艺一直未曾得手。
唯一一次对方用巫蛊之术对付赵肃的,也是在故意将他引出汴梁,在南夷深山上设下陷阱的。
那时赵肃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周蘅芜知道他差点就命丧深山中,最终被人所救才得以脱险。
至于其它的,苏显倒还真的没怎么敢动用冥教的人行刺杀之事,而邪教潜伏在汴梁多年,行作乱之事也是在这数月的时间最为频繁。
“这是为何?”周蘅芜不解的问道。
赵肃淡淡道:“因为皇上最为厌恶的就是行巫蛊之术害人,苏显知道,若是一击不成被我抓住把柄的话,在皇上面前他可就失了圣心。”
虽然如今徽宗行事有些昏聩,苏显权倾朝野,但毕竟这江山还是赵家的江山,苏显也不敢违逆君臣之道。
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对于权力和野心十分热衷的苏显才不忙这做这一人之下的位置,暗中谋划得到连城璧妄图染指这江山!
周蘅芜点头:“是啊,苏显做事素来谨慎。可这数月以来,怎么行事却越发张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