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安海就多了个心眼儿,叫了九爷屋里的采薇一起去。
晚上采薇回来,便看到院子里外的人全都小心翼翼,就连屋檐下的鸟儿也早早地罩上套子,睡觉去了。
镶翠看到采薇,连忙把她拉到一旁,问道:“采薇姐,匣子买回来了吗?”
采薇晃晃手里捧着的大锦盒,问道:“怎么了?”
镶翠压低声音说道:“你走以后那位黄大爷就来了......九爷不高兴了,你快把这匣子先收起来,别让九爷看到。”
采薇不明所以,九爷不高兴了,那不更应该把匣子拿过去给他看吗?
如今她是二等丫鬟,镶翠只是三等,采薇自是不会把个小丫头的话放在心上,她白了镶翠一眼,抱着手里的锦盒就进去了。
霍柔风只穿条薄薄的绸裤,翘着二郎腿,半靠在罗汉床上,金豆儿蜷缩在旁边,脑袋搁在她身上,一脸的忧心忡忡。
展怀定亲了,居然没有告诉她,她以为她和展怀是肝胆相照,可展怀却连杯喜酒也舍不得给她喝。
谁稀罕喝喜酒啊,霍家自己就有酒坊,九爷想喝了,可以抱着酒坛子喝个够,嫌不过瘾,索性跳到酒窖里一辈子不出来了,醉死算了。
霍柔风翻个身,抱住金豆儿的脖子:“金豆儿,还是你最好了,我们才是好兄弟。”
金豆儿眨眨眼睛,小声哼哼,也不知道是被她压痛了,还是真的善解人意。
采薇兴冲冲地走进来,把手里的大锦盒放到小几上,见屋里只有金豆儿,连个丫头都没有,她觉得奇怪,以往九爷不高兴了,一堆人陪着哄着,怎么今天全都不在?
“九爷,您看这只匣子多名贵啊,整个京城只此一只。”采薇边说边从锦盒里拿出一只镶金嵌玉的匣子。
霍柔风很给面子,歪过脑袋来看了一眼,猛然想起这只匣子是用来装信的,就是展怀的信。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快出去,爷不想看到人!”
采薇吓了一跳,把匣子放到几上,便慌忙退了出去。
她原本还有件事情想和九爷说呢,今天买匣子的时候,她遇到槐树胡同霍家的丫鬟了。
屋里终于又只有她和金豆儿了,霍柔风看看小几上的那只匣子,嘴巴扁了扁,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守在门外的镶翠和嵌碧相互看看,谁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今天采芹被大娘子叫过去了,这可怎么办啊。
霍柔风在屋里越哭越大声,刚走出去的采薇闻声又跑了回来,吩咐镶翠和嵌碧去准备热水,她有经验,九爷哭起来一时半刻是停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