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半途变成黑暗巫师的。我没有父母和长辈是黑暗巫师,所以其他人都觉得我血统不纯,一开始都不愿意正眼看我。”
最开始的那段日子,可妮娜其实也有些忘记了,但依稀记得那个滋味是不好受的。
“后面我拜了瓦斯塔老师为师。”
可妮娜说到这,灵动的眸子浮现了点点闪闪的光。
虽然她常在背后吐槽瓦斯塔古板无趣又龟毛,天天只知道研究这样那样的法阵,一点都不爱搭理人,也不懂人情世故。
但其实,她对她这位老师心里满是感激和爱戴。
当时有没有人愿意教一个半路变成黑暗巫师的“杂种”,连不知名的黑暗学校都不愿意接收她,只有偶然见过一面都瓦斯塔走到了她面前。
至今,她还牢牢记得瓦斯塔说过的话。
“你很有阵法天赋,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瓦斯塔的学生了。以后好好修习,不要被闲言碎语打扰。”
所有人都很震惊。
瓦斯塔是众多黑暗阵法和黑暗巫师诅咒的创造者,在黑暗巫师独立战争中做出来重大贡献,被最大的黑暗学校三请四请去当客座教授,称一句所有黑暗巫师的启蒙老师之一也不为过。
没有人想到一向独来独往,眼高于顶的瓦斯塔会收学生,还收了一个半路才变成黑暗巫师的“杂种”为学生。
她同龄的人嫉妒到咬碎了牙,恨不得拿眼光杀死她。
但从此以后他们也不得不因此捧着她。
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多人都围着她身边,纷纷说想和她交朋友。
但她知道,他们都不是真心的,他们只是想讨好她,以此可以从她这里获得什么或者到时好求她办事,又或者说求她的老师办事。
那时的她很讨厌他们。
她的理智告诉她,他们这样是不纯粹的,并不算朋友。
但她的情感又渴望着获得朋友。
她因此纠结不已。
后面学习时,导师瓦斯塔看见了她偶然的发呆,严肃地询问她原因。
她如实照说了,但说完瓦斯塔并没有训斥她,也没有说她这些私人的小心思影响学业,反而在她说完她的纠结后,淡淡地反问:“有所图的朋友才能走得更长远不是吗?”
瓦斯塔说时甚至还带着一些真情实感的疑惑,好像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纠结。
“你确实拥有这样的资源,那不也是你的一部分吗?他们想图求也是正常不过的。你不也是渴求着和他们成为朋友,获得他们的情感价值吗?”
她当时年纪尚浅,尚不知道她导师也是没有朋友的人。
当时对瓦斯塔极其崇拜,感觉他讲得极其有道理。
于是她和他们成了“朋友”。
一开始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偶尔会掺杂着一丝奇怪和不开心,但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会因为有朋友感到高兴。
他们好像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作为“朋友”存在那里,就会让她感觉她和阿赤不是世界里孤零零的两个人,就会让她高兴。
但有一天矛盾终于像连绵的大火一样爆发燃起,迅速燃烧了所有,露出了黑色丑陋的原本。
她不小心撞见了阿赤在笨拙地处理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
他们看不起可妮娜,又不得不讨好她,内心积压了太多怨恨和不满。
他们把这些不满和怨恨加倍地释放在阿赤身上。
他们使唤阿赤,骂他,推他,打他,欺辱他。
阿赤知道那是阿姐刚刚交的朋友,阿姐很开心。
所以阿赤从来不说,甚至还会笨拙地掩饰自己的伤口不被阿姐发现。
那晚她看见了阿赤身上大片大片的伤口,新旧交织,狰狞,触目惊心。
表明了这是场持久又猛烈的伤害。
她抱着阿赤哭了一夜。
第二天她找上门去。
“一个无命之物而已嘛。”她的那些“朋友”大声笑着,倨傲又无所谓地说着,“你不会要为了难过低贱的货色要责备我们吗?不是吧。”
于是她和他们打了起来。
她和阿赤二人打多人,即使她和阿赤实力强,但打到最后,她和阿赤受的伤还是比他们多,她们被打在地上起不来。
不过好在那群人也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