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疾泉已经推门进去:“谁送来战书?”
拓跋孤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将手边一纸书信递给他。单疾泉一眼便先看到了鲜红的“禁”字印符。他然后才看见这张不过尺许见方的青檀宣纸上两行清楚字迹。
“三日为限,尽灭青龙。”
这个笔迹,单疾泉当然不会忘。彼时他以齐整小楷向自己写信,以晚辈的口吻小心翼翼地解释与刺刺的诸种缘由。今日的落笔与之相比显得那么浓烈,但他还是从笔转锋回的细节里认出他来,连带他同样浓烈的恨与怒。
“什么人送来的?”他抑住心中凉意,抬起头。
“你们都认得他的字。”拓跋孤眉心紧锁,“什么人送来无关紧要。”
单疾泉的目光从拓跋孤移至凌厉。“我告诉你他为什么要先送战书。”他放下信,“因为他相信自己赢定了。”
凌厉本以为拓跋孤一定会对这般说法嗤之以鼻,可出乎意料的,拓跋孤这次并没有出声。凌厉不免皱眉:“拓跋这两天的功力想来已恢复得差不多,君黎当日的伤却重得多。即便退一万步讲,他真要寻青龙教报仇,却也绝非对手。”
“是么。”拓跋孤却依然拧着眉,两眼望着一处,似有沉思。
凌厉极少见他露出这般神色,便是此前与朱雀对手多年,拓跋孤亦从未于临阵对敌一事上有过这等并无把握的表现,由不得他不反问:“不是么?”